深秋的霜霧還未散盡。柔和的光線如同被揉碎的金箔,絲絲縷縷地爬進了攝政王府,灑落在青磚鋪就的院落裡。
枯黃的落葉隨著微風打著旋兒,偶爾飄過廊下懸掛的銅鈴,發出清脆而寂寥的聲響。
楚凡,這位攝政王的三公子悠悠轉醒。原本心智不全的他,此刻懵懂的眼神中卻還帶著剛睡醒的迷離。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摸了摸塌邊的粗布衣裳。那布料因為多次漿洗,早已變得僵硬粗糙。
他趿拉著不合腳的黑布鞋,那鞋子至少大了兩個碼。走起路來“啪嗒啪嗒”地響,彷彿隨時都會從腳上滑落。
一步三晃地起身時,衣角還勾住了床頭雕花的木欄。他費了好大勁兒才將衣服扯下來,嘴裡嘟嘟囔囔哼著沒人能聽懂的調調。
出了房門,院子裡的花草在寒風中輕輕搖曳。幾株殘菊低垂著腦袋,花瓣上凝結的白霜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楚凡傻笑著湊過去,伸出有些粗糙的小手摸了摸花瓣,含糊不清地說:“小花花,你們今天可真好看,有沒有想我呀?”
話音剛落,他又瞧見樹枝上跳躍的鳥兒。那些麻雀嘰嘰喳喳地叫著,蓬鬆的羽毛在風中微微顫動。
他便仰起頭,咧著嘴朝它們揮揮手,“小鳥兒,等等我呀,陪我玩會兒。”就這麼傻氣十足地一路晃悠著往茅廁走去。
一路上還不時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朝著鳥兒的方向胡亂投擲。
當他剛走到茅廁門口,還沒來得及進去,一道黑影突然從身後竄出。牆角的枯葉被帶起,在空中打著旋兒。
二哥楚凜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想起之前自己衝撞了正妃沈念秋被狠狠責罵。心中的怨氣一直沒處撒,而這個傻三弟就是最好的出氣筒。
他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那是皇帝賞賜的物件,此刻卻被他攥得發燙。
楚凜使了個眼色,一旁的下人劉福和周貴心領神會。劉福迅速從後面靠近,揚起手中的木棍,那木棍表面還沾著昨日打柴時的泥土。
木棍帶著凌厲的風聲,狠狠地朝著楚凡的後腦勺砸了下去。“砰”的一聲悶響,楚凡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後腦勺磕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驚飛了屋簷下的幾隻麻雀。
楚凜看著倒在地上的楚凡,臉上露出了得意又殘忍的笑容。他蹲下身子,用扇子挑起楚凡的下巴,“哼,讓你母妃在我面前囂張,今天就讓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他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劉福和周貴,“把他抬到茅坑邊去,等會兒好好收拾他。”
很快,楚凡被抬到了茅坑旁。茅坑裡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幾隻蒼蠅在上面嗡嗡亂飛。
楚凜從周貴手中接過一大勺從茅坑舀來的糞便,那勺子邊緣還掛著噁心的殘渣。臉上滿是惡意,“來,給這個傻子灌下去,讓他長長記性。”
就在周貴剛要掰開楚凡的嘴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在另一個時空,一個古武殺手在執行任務時,被買家出賣。
數十把利刃從四面八方刺來,他奮力搏殺,身上早已傷痕累累,最終被一把匕首刺穿心臟。而此刻,他的靈魂竟然穿越到了楚凡的身體裡。
剛穿越過來的他,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狀況,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惡臭,那臭味彷彿能鑽進每一個毛孔。
耳邊傳來楚凜不耐煩的催促聲,“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他心中一驚,瞬間清醒過來。
看著眼前的場景和自己的處境,大腦飛速運轉。表面上,他卻依舊緊閉雙眼,裝作昏迷未醒的樣子,心裡盤算著如何脫身。
周貴再次用力掰開他的嘴,將那碗糞便湊近,他能清晰地看到碗裡蠕動的蛆蟲。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就在糞便即將灌入口中的瞬間,他猛地暴起,雙腿如閃電般疾伸而出,膝蓋微屈。
一個迅猛的剪刀腳,如同矯健的獵豹般,直接將周貴絆得失去平衡。失去平衡的周貴如同失控的木偶,朝著楚凜撞了過去。
毫無防備的楚凜被撞得一個趔趄,“撲通”一聲狼狽地掉進了茅坑。
“啊!你這廢物!”楚凜在茅坑裡憤怒地嘶吼著,濺起的汙水弄髒了他華麗的衣衫。錦袍上的金線繡紋沾滿了汙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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