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已經打造好了,目前有三百八十把火繩槍,火藥與子彈,全部都已經裝好,隨時可以搬船。”
朱高煦聽得很是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個數量,真的是慢,就製造了三百八十把出來,還好他讓王玉重新建設軍工廠了,不然就靠火器司這個地方打造,這個產量是真難產。
隨即朱高煦拿起一把火繩槍看了起來,就這麼粗略一看,真就什麼端倪也看不出來,朱高煦也徹底放下心來。
“做得不錯,這些做出來的讓人全部裝船,你繼續讓人打造這種火繩槍,起碼要打造五千支出來,不過速度可以適當放慢一些。”
朱高煦叮囑了一番胡元澄,隨即開始登船,直到所有物資全部裝好,大船緩緩向著深海而去。
海面上,一支艦隊正在海上航行著,船上懸掛著明字大旗,以及漢、朱字大旗隨風飄揚。
朱高煦站在船頭,經過一月的航行,船隊已經經過鬆江府,即將抵達劉家港進行補給,再次透過水路,入長江去往京城。
有著當初來這裡一次的經歷,這次朱高煦全程沒有暈船,時間也比上次快了許多。
此刻朱高煦正在思考著,要不要去大明走走,看看如今民間真實的大明,究竟是什麼樣的。
距離過年的時間,還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這麼早早的過去,他是真不想去和朱棣、朱高熾這些人早早的開始鬥法,尤其是朱棣,時不時的就喜歡嚇人。
想著自己這次返回大明要做的事情,朱高煦心中越發有些心動。
就在這時,韋清婉來到朱高煦身前,挽著朱高煦的手。
“王爺,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我雖然是大明漢王,但大明百姓如今究竟是什麼樣,還沒有去看過百姓真正的生活。
大明自立國以來,大明天下,幾乎每一朝,都會有不同的地方爆發叛亂。
永樂以來,就已經發生了數起,其中浙東地區就有兩起,我想去看看百姓究竟有多困難,竟然會選擇造反。”
這些,不過是朱高煦的一些說辭,但他想要去看看確實是真的,除了埋置豚衛情報司的人,也是為了過後從大明遷移漢人去大漢國。
唯有了解清楚,到時他才更有理由啊。
總不能什麼不瞭解,到時憑藉一張嘴硬說,朱棣可不會輕易同意。
韋清婉聽後,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看著海面,良久才出聲。
“王爺您若是去看,耽擱了回去的時間,該如何向皇上交代?”
朱高煦沉默,他回去的時間,都已經派人說了的,若是提前到,或者是晚一些時間到,都需要提前給朱棣報備才行。
然而給朱棣報備請示,他很清楚,朱棣必然不會允許他這麼做,而是讓他先回去。
一旦回去了,想要再出來看大明真實的民間,就沒有機會了。
因為他已經是在海外就藩的大明漢王了,離開的時候也只能走水路亦或者陸路直接離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道路。
“婉妹,你帶著船隊走水路吧,我還是要去看看。
到時你和老爺子說清楚,就說我帶著大明的太孫,下去看看大明的百姓,過年之前,肯定會到。”
朱高煦差點都忘了,他可是帶著朱瞻基一起回來的,有朱瞻基這個擋箭牌,直接就可以解決了。
韋清婉也沒有再勸,她很清楚,朱高煦下定決心的事情,一般都很難勸,而且她相信,朱高煦肯定有辦法能夠解決,因為朱高煦如今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了。
船隊來到劉家港,朱高煦叫來朱瞻基。
“大侄子,你跟我一起走陸路,如何?”
“侄兒聽二叔的。”
朱瞻基一臉笑容,他終於是回到大明瞭,他可是期盼了好久。
這一程路,哪怕比當初去的時候要快,但在朱瞻基內心中,卻是比當初都還要漫長,無比的漫長,他每一日都在盼著早些到大明。
現在朱高煦讓他一起走陸路,朱瞻基更是激動,哪怕現在已經穩重了不少,此刻都有些控制不住,喜形於色。
畢竟走陸路讓他更為踏實,而且在他看來,陸路騎馬,一路疾行,比水路可是還要快。
朱高煦看著朱瞻基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麼,帶著韋達以及數十護衛下船,又牽出馬匹,帶好銀兩與一些緊急物資,直接騎馬離開。
一行人沒有向北而去,而是一路向西,經過三日時間,來到太倉州之外。
“韋達,接下來不走大道了,改走小道,讓人去前面打探,走有百姓居住的村莊,越偏越好。”
“是,王爺!”
韋達什麼也沒有問,當即去安排人手。
而朱瞻基聽後,卻是無比疑惑。
“二叔,我們不是回京嗎?走偏僻的道路,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朱瞻基其實已經知道朱高煦在繞路了,但他不敢說,如今朱高煦還要只走偏僻道路,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只想回到京城,回到太子府,其他的,他是一點都不想。
朱高煦聞言卻是笑了,沒有去看朱瞻基,而且看著前方。
“大侄子,京城肯定是要回去的,還要一起過年。
不過在回去之前,我帶你看看大明真真正正的普通百姓!”
感受著吹來的寒風,哪怕穿著棉衣,朱高煦依舊感覺到冷意。
這南方的冷,是那種冷到骨子裡的冷,尤其是一陣風吹來,那個寒氣就會莫名其妙進入到棉衣裡面,根本抵擋不住。
也就是一直在騎馬,雖然臉被吹得生疼,帶著棉手套的手都有些抵不住,但朱高煦卻是覺得暢快。
寒冬之際,最能看出百姓的艱難了,他也確實好奇,明朝永樂時期真真正正的普通百姓,究竟有多艱難。
“駕!”
朱高煦不等朱瞻基回話,當即拍馬繼續往前走去。
朱瞻基也只能跟上,他此刻對朱高煦是真的一肚子想法,大明真正的普通百姓?
在朱瞻基看來,這有什麼好看的。
而且在京城,又不是看不到,這回去的路上,同樣也能看到,如今又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