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塗改改的寫了一頁,最終留下的,還是他和南韻商討的那些——
後頸痛、頭暈,情感發展、時間規律,南韻換裝。
其中“情感發展”“時間規律”的後面都打了問號。
“後頸痛”的下面,重點標明,除了第一次後頸痛的不敢動,這兩次後頸都只是在穿越前有一點刺痛,像是被什麼蟲子叮了一下,穿越後,脖子一點都不痛。
這樣的變化應該和穿越有關。
任平生對此的初步猜測是:他初次去大離,是為了將南韻帶到現代,他是南韻在現代的座標,南韻需藉助他的力量過來,所以他第一次脖子才會那麼痛。後兩次穿越,是座標建好了,所以不痛了。
而這樣的猜測引出新的問題:南韻是他在大離的座標?南韻為何初次也只是略微頭暈?他和南韻穿越的力量來自哪裡?是什麼力量?第二次去大離時,南韻比他先去,為何會同時出現?
思索良久,再無新的思路、想法,任平生暫時擱置,打算等南韻洗完澡出來,讓南韻看看,要是南韻也沒有新的猜測、想法,就等他們下次去大離。
十點五十二分,臥室門終於開啟,南韻披著溼漉漉的頭髮,穿著圓領長袖T恤款式的啞白色睡衣,提著裝有衣物的塑膠桶,走了出來。
任平生立即招呼道:“衣服等會再洗,快過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何事?”
南韻走到沙發旁,放下塑膠桶,坐到沙發上,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從南韻身上飄來。
“我們無論是穿越到大離還是回到現代,另一方世界的時間雖然會停滯,但我們的時間不會停滯,相對的我們會比同一世界的人要少掉對應的時間。”
任平生說:“短期內沒問題,日子一長,問題就出來了,我們會比他們老,比他們先死。”
南韻聽完,嬌媚的狐媚子臉上未因任平生之言浮現出應有疑惑或憂慮,保持著清冷、平靜之色。
“任君之慮,我在大離時便已想過,不與任君說,是因為我想不出有何解決辦法,故不想讓任君平添憂慮。”
任平生聞言,沒有感到意外,以南韻的才智,會意識到這個問題很正常,任平生先前也只認為是南韻忽略了,但南韻這個態度,是任平生沒有想到,也不願意看到的。
“想不出辦法也得想,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任平生說:“我認為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得弄清楚我們穿越的原因,然後掌握它、掌控它和改造它。也許你會覺得我是在異想天開,但穿越這種事都有了,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做不到,我們至少嘗試過。”
南韻望著任平生的眼睛,清澈明媚的桃花眼裡似乎盪漾著某種情緒,好像不意外任平生是這樣的態度。
“任君一言,如春雷,盪滌我心。不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當竭盡全力,百懈不怠。”
任平生將寫滿的紙張遞給南韻。
“這是我剛才總結的原因和一些猜測,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