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韻不假思索的回道:“皇帝喜怒不形於色的目的之一,是不想被臣子猜到他的心思。其實不止皇帝,許多臣子也都喜怒不形於色,他們認為喜怒不形於色是沉穩的表現。
我認為無論是為人君者,還是為人臣者都應沉穩,不可毛躁,肆意隨心,但一個皇帝不可為了怕被臣子猜中心思,刻意喜怒不形於色,故弄玄虛。君王治國,當行陽光大道,堂堂正正。”
任平生笑說:“就像你這樣是吧,所有人都知道你讓那個反對你的人當右相的目的,但包括右相本人在內,所有人都拿你沒辦法,只能服從。”
南韻淺笑說:“我還不夠沉穩,任君會認為我喜怒不表於面,更多的是我自身性格原因,任君無需為我擔憂,我很好,”南韻握住任平生的右手,“任君之憂,更悅我心。”
任平生回握住南韻的玉手,說:“話是這樣說,但出問題的往往都是你這樣性格的人,你把情緒壓在心裡,會給自己造成無形的壓力。人為什麼會哭會笑?就是因為哭笑有助於我們釋放精神壓力。
你應該也清楚,經常生悶氣的人容易生病。”
南韻眸光瀲灩的看著任平生的眼睛,說:“我與那些人不同,我只是不會將情緒表現出來,不會將情緒積壓在心裡。況且,我有任君。與任君在一起的每時每刻,我的心情都是愉悅的。
若憂情緒傷身,你我憂慮的也當是,過喜傷陽。”
這都能撩……任平生嘖聲道:“這麼說,為了不過喜傷陽,你我還得時不時讓對方難過一下?”
“我不捨讓任君難過。”
任平生聞言,臉上不自覺地湧現出笑容。緊接著,任平生斂住笑容,有意的白了眼南韻,說:“說的我捨得你難過一樣。”
“既然你我都不捨得對方難過,任君還是放棄此念。內經有云,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以生寒暑燥溼風。人有五藏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故喜怒傷氣,寒暑傷形。暴怒傷陰,暴喜傷陽。”
南韻接著說:“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
任平生嘶了一聲:“聽你這話,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委婉的告訴我,論醫我比你懂,你就別在關公面前舞大刀,瞎扯蛋。”
南韻翻了個白眼,嫵媚橫生,輕捏任平生的手,說:“任君倒是說做就做,這便惹我不快。”
“嘖嘖,開個小玩笑,你就不快,陛下很小氣啊,”任平生輕輕地撓了下南韻的手心。
“平生再叫我陛下,我才會生氣。”
“你還不是一樣,一直任君任君叫著。”
南韻梨渦裡盪漾起俏皮的淺笑:“平生此言差異,我剛剛、現在叫你一直都是叫平生。”
“就兩聲,你也好意思說一直。”
“三為多,一直亦是多,由此可見‘三’與‘一直’意義相同。我適才說了三次平生,如何不能以‘一直’替‘三’?”
“強詞奪理,你這分明是耍賴,君無戲言啊,”任平生嚥下嘴邊的陛下。
南韻一本正經的說道:“正因君無戲言,我言即真理,平生焉能不從?”
任平生理直氣壯的說:“你又不是我的皇帝,是我女友,我為什麼要從?”
“既是女友,我便耍賴,平生不願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