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佳鈺的眼睛一亮，“用能量回路反過來引誘它？”
“對。”蘇陽點頭，“我們開啟一個高能迴路，摹擬一個更大的能量源，把它的注意力引過去。然後我們再關閉主迴路，徹底切斷它的控制。”
“這太冒險了！”佳鈺皺眉，“如果它真的被引過去了，但我們沒來得及關閉主迴路呢？”
“沒時間討論了。”蘇陽的語氣不容置疑，“佳鈺，準備開啟第四回路，我來設定誘導程式。”
“好。”佳鈺咬牙，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第四回路啟動，能量輸出設定為最大。”
與此同時，沙樂在後車廂還在和光球僵持。那團光球的亮度已經減弱了不少，但它依然在金屬板後掙扎，試圖突破。沙樂的額頭滿是汗水，他死死按住金屬板，嘴裡低聲咒罵：“你這鬼東西，給我老實點！”
突然，光球猛地一震，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樣，迅速朝車廂的另一側飄去。沙樂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蘇陽！它動了！朝能源槽的另一邊去了！”
“很好！”蘇陽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佳鈺，第四回路怎麼樣了？”
“已經啟動！”佳鈺盯著螢幕，“光球的干擾訊號正在向第四回路集中！”
“現在！”蘇陽猛地按下控制面板上的一個按鈕，“關閉主迴路！”
佳鈺迅速操作，螢幕上的資料流瞬間停滯，主迴路的能量輸出降為零。車廂的震動突然停止，燈光也恢復了穩定。警報聲漸漸消失，只剩下低沉的引擎轟鳴。
“成了？”沙樂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暫時。”蘇陽的聲音依舊冷靜，“光球被引到第四回路，但它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佳鈺，檢查列車的重心資料。”
佳鈺點頭，目光重新回到螢幕上。資料顯示，列車的重心正在緩慢恢復，車體傾斜的角度也在逐漸減小。她鬆了一口氣，“重心在修正，列車穩定了！”
“但我們還沒脫離危險。”蘇陽皺眉，目光掃向車廂左側的裂縫，“那東西還在。”
“光球？”佳鈺轉頭看向裂縫，黑色的氣體已經消失，但裂縫依然存在，像是一個不祥的預兆。
“它沒那麼容易被我們甩掉。”蘇陽低聲道，“它可能已經滲透到列車的其他部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沙樂從後車廂跑回來，氣喘吁吁，“總不能一直跟它玩貓捉老鼠吧？”
“不能。”蘇陽的眼神變得更加冷峻，“我們得找到它的核心。”
“核心？”佳鈺皺眉，“你是說光球有個控制中心？”
“可能不是物理的核心。”蘇陽解釋，“它是個能量體，核心可能是某種訊號源，或者是它用來控制能量回路的節點。我們得找到它，徹底切斷。”
“怎麼找？”沙樂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耐煩，“這列車這麼大，我們連它在哪兒都不知道！”
“它會自己暴露。”蘇陽的目光掃向控制面板，“它需要能量來維持干擾，只要我們繼續給它製造麻煩，它就會現身。”
“製造麻煩？”佳鈺皺眉，“你是說再來一次剛才的操作？”
“不。”蘇陽搖頭，“這次我們要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沙樂瞪大眼睛，“你瘋了吧？我們連它是什麼都搞不清楚，你還想去惹它？”
“不是惹它。”蘇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逼它現形。我們得讓它以為我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
“你是說……”佳鈺的眼睛一亮，“假裝失控？”
“對。”蘇陽點頭，“我們模擬一次系統崩潰，讓光球以為它已經贏了。然後在它放鬆警惕的時候，追蹤它的訊號源。”
“這太瘋狂了！”沙樂的聲音幾乎是在喊了，“你憑什麼覺得它會上當？”
“因為它不是人。”蘇陽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它是個程式，程式有邏輯。只要我們給它一個足夠誘人的目標，它就會按照邏輯行動。”
佳鈺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我來準備模擬崩潰的程式。你需要我做什麼？”
“把所有次級迴路的資料流調到最大，製造一個系統過載的假象。”蘇陽快速說道，“然後我會在主控系統裡植入一個追蹤程式，鎖定光球的訊號。”
“明白了。”佳鈺的手指再次在控制面板上飛速操作，“沙樂，你去檢查車廂的外部感測器，確保它們還能正常工作。”
“我又跑腿？”沙樂不滿地嘀咕，但還是轉身朝車廂的另一側走去。
蘇陽的目光回到螢幕上，快速編寫追蹤程式。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螢幕上跳出一行行程式碼。佳鈺偷偷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專注。
“蘇陽，你以前遇到過這種東西嗎？”佳鈺忍不住問。
“沒有。”蘇陽的回答簡短，“但我知道它的行為模式。它不是隨機的，它有目的。”
“目的？”佳鈺皺眉，“你是說它想讓我們墜毀？”
“不。”蘇陽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它不是想毀了我們，它是想控制我們。”
“控制？”佳鈺愣了一下，“控制我們幹什麼？”
“我不知道。”蘇陽的聲音低沉，“但它的目標肯定不是簡單的破壞。否則它早就讓列車解體了。”
佳鈺沉默了，她的目光回到螢幕上，手指繼續操作。車廂內的燈光開始閃爍，模擬系統過載的效果已經顯現。警報聲再次響起，但這次是他們故意觸發的。
“成了。”佳鈺低聲道，“系統崩潰的假象已經制造好了。”
“好。”蘇陽點頭，“現在看光球的反應。”
幾秒鐘後，螢幕上的資料流突然劇烈波動，一個新的訊號源出現在主控系統的邊緣。蘇陽的眼睛一亮，“來了！”
“是它？”佳鈺盯著螢幕，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
“對。”蘇陽的手指停在鍵盤上，“訊號源在第七車廂，靠近能源核心。”
“第七車廂？”沙樂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我現在就在附近！要我過去看看嗎？”
“別輕舉妄動！”蘇陽立刻回答，“你不是它的對手，待在原地，等我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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