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發現嗎？”蘇陽轉頭看向眾人，“從我們進入水域開始，所有的事都不對勁。水母的規模，列車的反應，還有這個城市的防護系統…這一切都太巧了。”
“巧？”劉佳佳愣了一下，“你是說…有人在操控？”
蘇陽的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在了駕駛艙的螢幕上。那行“歡迎進入海洋中心”的文字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只有幾行程式碼還在角落裡閃爍。他皺了皺眉，手指在控制檯上輕輕敲擊，像是試圖從這沉默的螢幕裡榨出點什麼線索。
“蘇陽，你剛才說這城市有問題，到底啥意思？”王一丁忍不住打破沉默，語氣裡帶著點急躁，“別老賣關子，講清楚點！”
蘇陽瞥了他一眼，沒急著回答，而是轉向劉佳佳，“你還記得咱們剛進水域時，那些水母的動靜嗎？它們不是隨便亂竄的，對吧？”
劉佳佳愣了一下，回憶著，“嗯…好像是。它們一開始是散亂的，可後來就像被啥指揮了一樣，圍著咱們的列車轉悠。你是說，這跟城市有關係？”
“不好說。”蘇陽揉了揉太陽穴，“但我總覺得，這些事連起來不像巧合。水母、防護系統，還有聊天室裡那些莫名其妙的新人…太奇怪了。”
“新人咋了？”張明插嘴，“不就是人多了點？說不定是系統bug，等級劃分也有可能是隨機的。”
“隨機？”蘇陽冷笑一聲，“你見過哪個系統bug這麼精準？聊天室裡新人一個不吭聲，等級還全在LV4到LV6之間？這要真是bug，那設計這系統的人得蠢到家了。”
“行了行了，別扯那些有的沒的。”王一丁擺擺手，“現在咋辦？咱們好不容易進了這鬼地方，總不能在這兒乾瞪眼吧？”
“先往前開。”蘇陽說著，手已經搭上了控制桿，“這城市看著像個迷宮，得多探探才知道情況。”
列車緩緩啟動，車廂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窗外的景象開始流動，巨大的金屬管道像血管一樣縱橫交錯，管道表面偶爾閃過一抹幽藍的光，像是某種能量在流動。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鹹腥味，混合著金屬的冷氣，讓人有點不舒服。
“嘖，這地方看著就滲人。”劉佳佳抱著手臂，盯著窗外，“你們說，這兒會不會有啥…怪東西？”
“你少烏鴉嘴！”王一丁瞪了她一眼，“水母已經夠煩了，再來點別的，我可受不了！”
“怕啥？”張明咧嘴一笑，“有蘇陽在這兒，啥怪東西不得乖乖讓路？”
“別捧我。”蘇陽頭也沒回，眼睛死盯著前方的軌道，“我可不是萬能的。這地方的防護系統都能鎖列車，誰知道還有啥花樣等著咱們。”
正說著，駕駛艙的螢幕突然又亮了起來，這次跳出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個閃爍的紅色警告標誌，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檢測到異常訊號，建議立即減速。”
“異常訊號？”王一丁湊過去，皺眉，“這又是啥玩意兒？不會又是鎖車吧？”
“別吵。”蘇陽的手已經按上了減速鍵，列車慢慢停了下來。他盯著螢幕，試圖找出訊號的來源，可螢幕上除了那行警告，什麼也沒有。
“蘇陽，你不會真信這破螢幕吧？”張明不以為然，“說不定又是系統嚇唬人的。”
“嚇唬人？”蘇陽冷哼，“剛才那鎖車裝置你忘了？要不是我反應快，咱們現在估計已經被扣在這兒了。”
“那現在咋辦？停在這兒也不是事兒啊！”劉佳佳急了，“萬一真有啥東西追過來，咱們不得完蛋？”
“等等。”蘇陽突然眯起眼睛，目光落在了窗外。遠處，一條管道的表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像是影子一閃而過。他立刻切換了列車的外部攝像頭，螢幕上顯示出一片模糊的畫面，但能隱約看到一個黑色的輪廓，正沿著管道快速爬行。
“那是啥？！”王一丁嚇得一哆嗦，“不會是水母跑進來了吧？”
“水母沒這速度。”蘇陽的語氣沉了下來，“這東西…看著像活的。”
“活的？”劉佳佳的聲音都抖了，“你別嚇我！這城市裡還有活的東西？”
“別慌。”蘇陽深吸一口氣，手指已經在控制檯上飛快操作，“我把探照燈開啟，看看清楚。”
隨著一聲輕響，列車的探照燈亮起，一道強光射向管道。光束掃過，那個黑影猛地停了下來，像是被光刺得受不了。眾人終於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它像是一隻巨大的機械蜘蛛，身體由金屬構成，八條腿上佈滿了尖刺，頭部還有一對閃爍的紅光，像眼睛一樣盯著列車。
“我的天…”張明嚥了口唾沫，“這玩意兒是啥？機器人？”
“管它是啥！”王一丁急了，“蘇陽，快開火車跑！這東西看著就不友善！”
“跑？”蘇陽皺眉，“這地方全是管道，跑不遠。況且…”他頓了頓，盯著螢幕，“它好像沒打算立刻攻擊。”
“沒打算攻擊？”劉佳佳瞪大眼睛，“你看它那眼睛！那叫沒打算攻擊？”
“冷靜點。”蘇陽的語氣依舊平穩，“它在觀察咱們。可能是在判斷咱們的威脅。”
“觀察？”王一丁急得直跺腳，“它觀察完不得直接撲過來？蘇陽，你快想辦法！”
“辦法？”蘇陽冷笑，“你當我是神仙？現在只能先拖著，看它下一步幹啥。”
機械蜘蛛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緩緩挪動了一步，尖刺般的腿在管道上劃出刺耳的刮擦聲。它頭上的紅光閃爍了幾下，像是在掃描列車。突然，駕駛艙的喇叭裡傳來一陣刺耳的雜音，緊接著是一個低沉的合成音：“外來者，說明來意。”
“啥？！”王一丁差點跳起來，“這玩意兒還會說話？”
“閉嘴！”蘇陽低聲喝道，然後轉向喇叭，“我們是列車長，進入海洋中心執行任務。你們是誰？”
機械蜘蛛的紅光又閃了幾下，像是處理資訊。過了一會兒，喇叭裡再次傳來聲音：“任務？無記錄。外來者，立即離開，否則啟動清除程式。”
“清除程式？”張明冷汗都下來了，“這不就是要幹掉咱們的意思？”
“蘇陽，你快說點啥！”劉佳佳急得直拽他袖子，“別讓它動手！”
蘇陽咬了咬牙，腦子裡飛快轉著。他知道，現在硬來肯定不行，這機械蜘蛛看著就不簡單，搞不好還有後援。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語氣平靜，“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路過。如果有誤會，可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