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備用能源！”蘇陽沉聲道，“我們沒停，繼續向前！”
列車體勉強維持著速度向前，幾分鐘後終於從弧光區域脫出，整個列車廂才漸漸恢復穩定。張明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我發誓我剛才真的看到有條光線像觸手一樣扒我們！”他說，“那不是電，那是活的！”
“可能是自我調節的某種能量導體。”劉佳佳嚥了口唾沫，“具有電磁感應和方向識別能力……這東西不該在這兒出現。”
“但它就是在。”蘇陽冷靜地說，“而且我們現在在它們的主場。”
這時，一陣低頻的嗡鳴聲從列列車後部傳來，不是蟲群的聲音，而像是……機械啟動的共振。蘇陽立刻轉身，開啟後部監控。
鏡頭裡，原本封閉的金屬牆壁開始移動，一塊巨大的圓形構造緩緩旋轉，像是某種被啟用的門。圓環的中央，一道幽藍色的光柱垂直升起，直通上方黑暗的穹頂。
“那是什麼……”王一丁幾乎是喃喃自語。
“訊號塔。”蘇陽站了起來，眼神極冷，“或者……某種控制中樞。”
“你別告訴我我們觸發了它。”張明死死盯著螢幕，“我們剛才是從它下面滑過去的吧？”
“對。”蘇陽點頭，“我們的能量波動讓它甦醒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劉佳佳聲音發抖，“我們已經在它的感應區了。”
列列車的引擎轟鳴聲在分支通道中迴盪，震得列車廂內的金屬框架微微顫抖。蘇陽緊握著控制桿，目光死死鎖定在前方的黑暗中，儀表盤上的紅燈閃爍得愈發急促，像是心跳般催促著他們逃離。劉佳佳緊盯著後窗，臉色蒼白，手指在螢幕上快速滑動，試圖追蹤那些黑色小點的動向。
“它們還在追！”劉佳佳的聲音有些發顫，“速度很快，距離我們不到兩百米了！”
“兩百米？”張明猛地轉頭，語氣裡帶著幾分驚慌，“這破列列車還能再快點嗎？蘇陽，你不是說引擎不穩定嗎？”
“閉嘴！”蘇陽低喝一聲，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飛速操作，“引擎還在運轉，暫時沒問題。別在這兒添亂！”
“添亂？”張明瞪了他一眼，但還是縮回了座位，嘴裡嘀咕著，“我看你才是把我們往死路上帶的那個。”
“別吵了！”王一丁的聲音從後排傳來，帶著幾分不耐，“現在吵有什麼用？蘇陽，你有把握甩掉那些東西嗎？”
“把握？”蘇陽的嘴角微微抽動，像是想笑又忍住了，“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我們有速度優勢。那些東西再快，也不可能追上全速執行的列列車。”
“那你還開得這麼慢幹嘛？”張明忍不住插嘴，“直接把油門踩到底不就完了？”
“油門？”蘇陽瞥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一絲揶揄，“這不是汽列車，兄弟。超能量核的輸出功率有限，推得太猛，引擎會過載。到時候拋錨了，你想下去跟那些蟲子聊聊天？”
張明翻了個白眼，嘴裡嘀咕著什麼，但沒再出聲。劉佳佳的眼睛依然死死盯著螢幕，手指在觸控式螢幕上滑動，試圖放大後方的畫面。螢幕上，那些黑色小點像是無數細小的影子，在熒光苔蘚的微光中快速移動，密密麻麻，像是一股黑色的潮水。
“這些東西……看著真噁心。”劉佳佳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厭惡，“它們到底是什麼？真像你說的，是寄生蟲？”
“不好說。”蘇陽的語氣依然冷靜，“掃描器沒捕捉到清晰的生物訊號，可能是某種半有機體，或者是機械和生物的混合體。總之，它們對能量波動很敏感，我們的列列車對它們來說就像個大燈泡。”
“那我們怎麼辦？”王一丁的聲音從後排傳來，“一直跑下去？引擎總有撐不住的時候吧？”
“不會一直跑。”蘇陽的目光掃過儀表盤，注意到能量核的輸出功率又下降了一個百分點，“這條分支通道應該通向一個更大的空間，地圖上顯示前面有個中轉站。我們到那兒停一下，檢查引擎，重新規劃路線。”
“中轉站？”劉佳佳皺起眉頭，“你確定那地方安全？萬一又是那種滿是怪東西的地方怎麼辦？”
“沒得選。”蘇陽的回答簡短，“繼續跑下去，引擎遲早會出問題。中轉站至少是個封閉區域，我們可以暫時躲一躲。”
列列車繼續在分支通道中疾馳，通道兩側的牆壁變得更加光滑，熒光苔蘚幾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嵌入牆壁的金屬面板，表面刻著模糊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或標記。列車廂內的氣氛愈發壓抑，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只有引擎的轟鳴和儀表盤的警報聲在耳邊迴盪。
“那些符號是什麼？”王一丁突然開口，眼睛盯著窗外的牆壁，“看著像是某種密碼。”
“可能是當年的標識。”蘇陽一邊調整列列車的方向，一邊回答，“這個地下設施規模不小，通道和區域之間應該有標記來區分功能。這些符號可能是用來指引方向或者記錄實驗資料的。”
“實驗資料？”張明冷笑一聲，“你還真信這地方是搞研究的？沒準兒就是個大號垃圾場，專門扔這些怪東西。”
“垃圾場？”蘇陽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揶揄，“能造出海馬群和這些寄生蟲的垃圾場，你覺得會簡單？”
張明撇了撇嘴，沒再接話。劉佳佳的手指在螢幕上停了下來，目光突然變得凝重，“蘇陽，後面的東西……好像慢下來了。”
“慢下來了？”蘇陽皺起眉頭，瞥了一眼後視螢幕。果然，那些黑色小點的速度似乎減緩了，它們不再像之前那樣緊追不捨，而是逐漸散開，像是在通道中徘徊。
“這是怎麼回事？”王一丁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疑惑，“它們放棄了？”
“不太可能。”蘇陽的眼神變得更加凝重，“可能是能量波動減弱了，它們失去了目標。或者……它們在等什麼。”
“等什麼？”劉佳佳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安，“你是說，它們有意識？”
“不好說。”蘇陽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輕輕敲擊，“但它們的行動模式太規律了，不像是單純的本能反應。總之，我們得儘快到中轉站，弄清楚這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通道的盡頭逐漸浮現出一片更寬闊的空間，前燈的光柱掃過，照亮了一座巨大的金屬平臺，懸浮在空洞中央。平臺周圍環繞著幾條粗大的管道，表面佈滿了鏽跡和奇怪的紋路，像是被什麼東西侵蝕過。平臺的邊緣有一些破損的機械裝置，像是被遺棄的控制檯，螢幕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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