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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氣流如同狂暴的灰色巨蟒，撕扯著殘破青蓮。蓮心內，顏如玉的驚呼還在迴盪：“這血...是帝尊的？！”妖帝聖心在她頭頂瘋狂震顫，青光吞吐不定，與戰矛上暗金血跡產生強烈共鳴。那血跡雖已乾涸百萬年，卻依舊散發著凌駕諸天、令萬道臣服的恐怖威壓！
斷裂的黑色石碑在混沌中緩緩轉動，如同沉睡的巨獸翻了個身。當它的背面完全展露在青蓮微光之下時——
時間彷彿凝固。
那是一張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冰冷麵孔！由粗糙、古老的黑色石碑直接雕刻而成！沒有頭髮，沒有眉毛，只有最簡潔、最冷酷的線條勾勒出五官的輪廓。高聳的眉骨下，是一雙緊閉的、狹長的眼眸。鼻樑如刀劈斧鑿般挺直，下方是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張石刻面孔的眉心正中，赫然烙印著一道深邃的豎痕！那豎痕的形狀、比例，甚至散發出的那種睥睨萬物又冰冷無情的意韻，與李無塵額間那隻暗紫魔眼——一模一樣！
“轟——！”
彷彿被這張面孔刺激，那杆斜插在石碑頂端、沾染帝尊暗金血跡的斷裂戰矛，猛地劇烈震動起來！矛身上，那個幾乎被血跡掩蓋的“前”字秘紋，驟然爆發出刺目的銀光！光芒之盛，瞬間壓過了青蓮的微光，將周圍翻滾的混沌氣流都映照得一片通明！
“嗡！”
銀光爆發的瞬間，李無塵神源右臂上那些猙獰的裂紋深處，殘留的紫色電芒如同受到召喚計程車兵，猛地躁動、跳躍！一股源自渡劫天尊的狂暴雷霆意志，不受控制地在他右臂中奔湧！裂紋邊緣的七彩神源晶體被這力量衝擊，發出細微的“咔咔”碎裂聲！
“呃啊！”昏迷中的李無塵痛苦地痙攣，額間那道緊閉的魔眼豎痕劇烈搏動，紫黑色的血淚再次滲出。
“叛徒...當誅...”
“竊道者...永墮...”
“帝尊...血債...血償...”
“...”
億萬道模糊、扭曲、充滿無盡怨毒與殺意的嘶吼，毫無徵兆地在混沌虛空中炸響！這聲音並非透過耳朵傳入，而是直接作用於靈魂深處！它彷彿來自石碑本身，來自那杆戰矛，來自這片混沌的每一個角落！聲音匯聚成無形的洪流，瘋狂衝擊著青蓮光罩，也衝擊著蓮心內三人的神魂！
“噗！”王曦本就重傷，此刻首當其衝，再次噴出一口淡金道血，眼前發黑。顏如玉悶哼一聲，妖帝聖心青光狂閃，死死護住自身和蓮心，但那億萬怨魂嘶吼帶來的精神衝擊，讓她豔麗的臉龐也瞬間煞白。
“穩住心神！是殘念！這石碑和戰矛上殘留的古老怨念！”王曦強忍神魂撕裂般的劇痛，厲聲提醒。
就在這時——
“吼——！！！”
混沌深處，那巨大的黑色石碑猛地一震！石刻面孔上，那雙緊閉的狹長眼眸，毫無徵兆地——睜開了！
沒有瞳孔！沒有眼白！只有兩團旋轉的、吞噬一切光線的絕對黑暗！當這雙黑暗之眼睜開的剎那，整個混沌空間彷彿被投入了墨池，光線被急速吞噬，連“前”字秘紋爆發的銀光都黯淡下去！一股冰冷、死寂、帶著俯瞰螻蟻般漠然的意志，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青蓮！
青蓮護體青光如同風中殘燭，瘋狂搖曳，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蓮心內的溫度驟降至冰點，連混沌氣流都彷彿被凍結！
“嗡...嗡...”
那杆震動的戰矛在黑暗之眼的注視下，掙扎得更加劇烈，矛身上的“前”字秘紋銀光明滅不定，如同垂死掙扎。矛尖殘留的帝尊暗金血跡，散發出更加刺目的光芒，似乎在對抗這恐怖的黑暗意志。
“看...看那眼睛...”顏如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死死盯著石刻面孔那雙旋轉的黑暗之眼。在那純粹的黑暗深處，似乎有無數的光影碎片在飛速閃過！破碎的星辰、崩塌的天宮、染血的戰旗...還有一道模糊卻頂天立地的身影，手持戰矛，與無數扭曲的陰影搏殺...最後，那身影將戰矛狠狠刺入黑色石碑，自身卻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幻象一閃而逝，但那道身影的氣息...與戰矛上殘留的帝尊之血，同源！
“是帝尊...他當年在這裡戰鬥過...對手是...”王曦清冷的眸子也捕捉到了那瞬間的幻象，心神劇震。
“咯咯咯...”一陣低沉、沙啞、彷彿兩塊頑石摩擦的詭異笑聲，直接在三人識海中響起。笑聲來自那張石刻面孔！它緊抿的石刻嘴唇並未張開，聲音卻如同冰冷的毒蛇，鑽進腦海。
“可憐...可悲...帝尊親子...竟淪為囚徒...連自身血脈都在排斥你...”
聲音直接針對昏迷的李無塵！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誘惑與嘲諷。
李無塵的身體猛地一顫！額間魔眼豎痕劇烈搏動，紫黑血淚流淌得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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