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我,帝尊之子,橫推諸天

第13章 菩提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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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令人心悸的死寂籠罩著殘破的青銅棺槨。汙穢黑雲緩緩散去,鐵鏽色的天穹重新顯露,沙塵在微風中打著旋兒,彷彿剛才那毀天滅地的妖聖之怒只是一場噩夢。唯有棺內瀰漫的濃烈血腥、焦糊味,以及那遍佈瘡痍、幾乎被掀飛的棺頂,無聲訴說著慘烈。

葉凡背靠著冰冷刺骨的棺壁,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斷裂肋骨的劇痛。他疲憊的目光掃過:龐博萎靡地靠坐在一旁,胸膛劇烈起伏;幾個倖存的同學如同驚弓之鳥,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神蠶璃靜立一旁,銀輝籠罩的身影顯得愈發透明虛淡,氣息微弱,顯然消耗巨大。而他的懷中……

林夜。

那具殘破的軀體安靜地躺著,胸膛上,那盞重新燃起的青銅古燈靜靜懸浮。微弱卻堅韌的金銀雙色燈火,如同守護生命的星火,形成一層薄薄的光膜覆蓋在他佈滿蛛網裂痕的胸膛和那條能量化、黯淡無光的右臂上。淡金色的帝血不再瘋狂滲出,呼吸雖然微弱,卻奇蹟般地維持著一種脆弱的平穩。只是那慘烈的傷勢,那失去的右臂與小半胸膛的恐怖空缺,依舊觸目驚心,彷彿隨時可能將這微弱的生命之火徹底吞噬。

暫時……穩住了。但葉凡心中沒有絲毫放鬆。林夜的狀態如同踩在萬丈深淵邊緣的薄冰上,外界鱷祖雖暫時退去,但這火星死域絕非久留之地!青銅巨棺……它還會啟動嗎?啟動後又會將他們帶向何方?未知的恐懼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掌心傳來堅硬冰冷的觸感。是那顆灰撲撲、毫不起眼的菩提子。正是它在生死關頭兩次爆發佛光,救下了林夜,也間接救下了所有人。

菩提子……大雷音寺……

葉凡的目光投向棺外遠處那片斷壁殘垣的巨大廢墟,那株早已枯死、焦黑的巨大菩提古樹如同不屈的豐碑,孤零零地矗立在廢墟中央。一股莫名的衝動驅使著他。他將菩提子緊緊攥在手心,冰涼粗糙的觸感傳來。同時,他伸出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懸浮在林夜胸前的青銅古燈燈身。

嗡——!

就在指尖觸及冰涼燈體的剎那,異變陡生!

掌心的菩提子猛地一顫!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氣流瞬間爆發,如同決堤的洪流,蠻橫地衝入葉凡的手臂!這股氣流純淨、柔和,帶著一種洞穿萬古的禪意與智慧,與他體內因目睹林夜撕裂妖聖巨爪、經歷生死大恐怖而翻騰激盪的心緒瞬間交融!

與此同時,那盞青銅古燈燈芯處微弱燃燒的金銀燈火,彷彿受到了菩提子氣息的強烈牽引,猛地跳躍了一下!一絲混合著佛韻與神蠶生機的奇異能量,順著葉凡觸碰燈身的手指,逆流而上,與菩提子的清涼氣流在他體內轟然交匯!

轟——!

葉凡只覺得腦海中彷彿有億萬道驚雷同時炸開!眼前不再是殘破的銅棺,不再是血腥的地獄!無數光怪陸離、破碎扭曲的畫面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湧入他的識海!

斷裂的星河在眼前崩塌!無盡的血海翻湧,染紅了古老的巨宮!染血的帝座在黑暗中沉浮!一雙雙隱藏在宇宙深淵、冷漠俯瞰眾生的巨大眼眸一閃而逝!無數金戈鐵馬、氣吞山河的戰場碎片瘋狂閃爍!最後,所有的畫面如同被無形的漩渦拉扯,凝聚成一道頂天立地、散發著無盡戰意與不屈意志的……模糊身影!

那身影立於一片浩瀚無垠、浪濤擊天、彷彿能吞噬星辰的恐怖“海洋”邊緣!一道巨大的、由無盡骸骨與神金澆築而成的古老堤壩,橫亙在“海”與岸之間!那道身影面對滔天的黑色巨浪,發出一聲震動寰宇的咆哮,一拳轟出!

拳出!無聲!卻蘊含著撕裂萬道、破滅萬法的無上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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