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畏異常亢奮:“哎呦,莫大先生要飲酒了,真是難得一見啊。看來今日要有多篇佳作問世。”
旁邊有人吩咐手下道:“快去通知圃主,就說莫大先生要喝酒了。叫他多支些銀子來。”
柳無畏也很急,拿出自己的錢袋子看了看,神色慌張,扭頭問許凡:“公子,你能否借我些銀子,等我買到金葉子之後,問雲圃主支了錢,就把銀子還給你。”
許凡有些傻眼,那花雕酒可是他的目標,志在必得的。若是給了莫大先生,他還拿什麼跟守層人換情報?
他問柳無畏:“你們一個個激動什麼?”
柳無畏道:“您是不知道啊。莫大先生喝過酒之後,就會詩興大發。上一次連續作了十首詩,每一首都是精品,換了十片金葉子,而且是十片金葉子一齊賣。若是我能買到,這個夏天都不用再幹活了。”
金掌櫃取下酒葫蘆,說道:“今天我就帶了這一壺酒來,被侯半仙訛去了一杯。這酒可不滿了。”
莫大先生說:“無妨。您的花雕酒,三口便醉。足以抒發詩性。”
他伸出手就要接酒。
許凡哪會如他所願,扯著嗓子罵道:“啊呸,狗屁的‘黑市詩神’,狗屁的‘墨成詩成’。牛吹的不小,詩寫的稀爛。就這種不入流的作品,也配稱為詩?也能換酒喝?簡直貽笑大方,有辱斯文。”
他冷不丁罵出這麼一段,所有人都傻眼了。如此汙言穢語,竟說別人有辱斯文,這特麼誰呀?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柳無畏就站在許凡身邊,整個人都石化了。
見大家朝這邊看,他慌忙跳開幾步,和許凡拉遠了距離,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許凡這一通罵,他要是不撇清關係,莫大先生能把金葉子賣給他才怪了。
莫大先生的臉色很不好看,沉聲道:“方才是誰說的話?”
許凡大搖大擺走入茶鋪,搬了個椅子,坐在他的對面,仰著下巴道:“我說的。”
莫大先生極有涵養,強忍著怒火問道:“你是何人?”
許凡道:“我姓許,名凡。世人皆稱我為羊生公子。”
莫大先生的眼睛微微眯了一會兒,恍然點頭道:“哦,原來是毒閻王的遺徒啊。”
他故意把“遺徒”這兩個字咬的很重,面有嘲諷之色,緩聲道:“萬毒窟的人也懂詩情畫意了?你對我的詩有意見?”
許凡的眼睛一直盯在他手中的酒葫蘆上,說道:“你那也配叫做詩?真是大言不慚。”
金掌櫃看不過去,問道:“這位小兄弟,難不成你也會作詩?”
許凡很囂張地回道:“我三歲識字,七歲寫詩,十歲便跟我師父拜訪天下名流。就連霓裳國主見了我,也要叫一聲小先生。”
許凡的臉皮厚如城牆,這個牛吹得已經頂天了。他的心態很無賴,反正這些人一輩子都出不去,牛吹得再大,他們都無法查證。
霓裳國主乃是莫大先生的偶像,許凡如此說話,好像霓裳國主見了他都要低頭一般,這有損霓裳國主的形象。莫大先生很生氣。
“真不怕把牛皮給吹爆了,”他把桌上的筆一推,說道,“你若真會寫詩,就寫一首讓我們瞧瞧。我倒要看看,霓裳國主口中的小先生,詩詞造詣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