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騎車路過玉石店門口,看到古麗剛送走一位客人。
“蘇陽你回來了,剛才我就聽到摩托車的聲音,想等客人走了去看看的。”古麗看到蘇陽,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蘇陽撇嘴一笑,嘴角裂開了一個口子,古麗立刻轉身走向櫃檯:“你等下。”
過了一會,古麗拿著一支唇膏遞給他:“河邊風大,嘴上容易裂口子,這是我剛買的唇膏,你先拿著用。”
蘇陽想推辭的,古麗知道他的意思:“不貴,回頭請我吃飯。”
蘇陽這才伸手接過來,拔掉帽子,在嘴上胡亂塗了一下,果然比那土羊膏好聞多了。
“謝謝了,回頭我再買一支新的給你。”
“行,對了,你是去阿恰克那裡交貨了嗎?”
“嗯,順便在河床撿了幾塊石頭,剛好從文化局過來,順路給交了。”蘇陽擰下鑰匙,摩托車停了,從車上下來在店門口站了一會。
“那還可以嘛,再加上補貼,這個月的收入就不錯了嘛。”古麗歪著腦袋看著他:“阿塔說,你要是覺得累,就給他說一聲,阿塔在局裡會幫你說話的。”
蘇陽擺擺手,“替我謝謝你爸爸,活兒不累,還能撿到點石頭,多好的事。”
“嗯,也是。”兩個人站在門口待了一會,氣氛有一些尷尬,“那你這回交了多少貨嘛?”古麗隨口一問,打破了冷靜的氛圍。
“不多,幾千塊吧。”蘇陽從兜裡摸出一根菸,不緊不慢地用打火機點上。
古麗一聽,美眸瞬間放大:“什麼,幾千塊!”
蘇陽淡定的點點頭。
兩天就出了幾千塊的玉石,他們一個月的收入才兩千。這聽上去怎麼那麼不可信呢,但是想到之前蘇陽逆天的運氣,也就沒什麼懷疑了,只能呆呆的張著嘴巴。
蘇陽打了一個哈欠,這兩天都沒怎麼睡好,現在天剛黑就開始困了,抽完煙,將菸頭彈了出去,就準備走了。
“古麗,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行,那你回家早點睡。”
蘇陽騎車隨即消失在街頭,沒走多久,從門口走來一個人影,正是教育局工作的那個巴郎子,上次被蘇陽懟了幾句,回頭想想覺得憋屈,自己是吃公糧的鐵飯碗,啥時候輪到一個掛職的來教育了。
剛才看到古麗跟他那麼親近,心裡一股子醋味。
“古麗,你不會是要跟他談朋友吧,他一個農村巴郎子,還是在文化局的掛職,一個月工資撐死三百,還沒礦工的工資高,你可要想清楚。”
古麗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一個月多少錢?“
巴郎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一副自得的樣子:“不多,再過兩年就是教改科的科長,打底八百,年底有獎金一千。”
“是不多,人家剛才來交貨,一次幾千。”古麗撇了撇嘴,話語裡帶著淡淡的不屑。
“幾千?”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怎麼可能?一次交貨就幾千?這得是多大的買賣啊。”
古麗沒理會他,回頭走進了店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回過神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朝古麗喊道:“但是我爸是副局長。”
“滾,我沒興趣當你媽。”
.....
頂著夜裡的晚風,蘇陽騎車來到了喬木村,家裡剛做好了飯,老兩口端著碗邊子在門口閒聊。
看到有一道車燈照過來,對面二冬娘就說道:“指定是陽子回來了,打小這孩子就跟別人不一樣,你看現在給他出息的,騎著大摩托,還在文化局上班,十里八村找不著這樣的。”
“沒有沒有。”蘇老漢擺擺手推辭,心裡樂開了花,祖宗八代就沒有當過官的,“那什麼,冬子娘,明天吃過早飯,你再來家裡給陽子說道說道,這事我看準成。”
“那行唄,人家姑娘十八一枝花,長的可水靈,明天我再來哈。”
二冬娘扭著屁股就走了。
自從蘇陽前兩天去了文化局上班,這事就在村裡傳開了,以前都是蘇老漢求著人家給蘇陽說親,人家聽說他家這情況,也是愛答不理。但是這兩天上門說親的人,都快把門檻踩爛了,蘇老漢臉上的老褶子都快疊在一起了。
但凡有來說親的,也是一口應下,等蘇陽回來了再一起看。
摩托車開進了院裡,拎著尿素袋子進了屋,蘇老孃將廚屋裡的飯菜端了過來,還是前兩天吃剩下的豬肉,老兩口沒捨得吃,每次就拿著饃饃蘸點油水,雖說日子好過了,但依舊改不了清苦命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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