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臉色如常,沒有絲毫的畏懼,淡然說道:
“打人犯法我知道,但是他們訛人在先,屬於敲詐勒索,我不得已才出的手,鄉親們都看到了,剛才狼狗來的時候,跑的比狗都快,敲詐是事實,人證物證都在。”
那兩名警官聽的一愣,沒想到還遇到個懂法的,在這大西北荒野鄉村的,文化普及率很低,全村上過初中的有一個算一個,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現在牆上的貼的還是“消除文盲”的大字報標語。
這年頭別說懂法了,能把字認全就不錯了。
“小夥子,你懂法?”小胡警察擰緊了杯蓋,露出好奇的眼神。
蘇陽搖搖頭:“平時聽廣播聽的,略懂一二。”
“那你既然懂法,也知道打人不對吧?”
“知道,醫療費我出,但是敲詐勒索得進局子,金額過大的得拘留,一千塊不算少了。”
蘇陽在心裡算的一清二楚,這年頭誰要進了局子,出來後這輩子就完了,十里八村都傳個遍,唾沫星子比刀子扎的還深。
小胡也是半路出家當警察,從當地選拔的積極分子,經過簡單的培訓就上了崗,眼下碰到這茬,也有點吃不準,索性將目光看向了張軍。
“軍叔,咱們還是先民事調解,調解不了的再公事公辦,咋樣?”
張軍點點頭,“行,王賴子去你家吧。”又看向鄉親們,“大家都散了吧,沒啥好看的。”
幾個人來到了王賴子家裡,家裡的大黃狗栓在院裡的大槐樹上,餓的皮包骨頭,家裡女人跟別人跑了,屋裡連個像樣的傢伙什也沒有。
張軍坐在院子裡,抽著煙。
兩名警察坐在外面的警車裡聽收音機,也不參與,給張軍留充足的面子。
“軍叔,他把俺爺倆打了,我給他要一千不多吧?”
蘇陽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王賴子,立刻慫了下去。
他也沒想過蘇陽現在這麼能打!以前跟軟雞子似的,弱不禁風,現在踏馬的成武二郎了。
張軍知道他爺倆是啥人,也沒留好氣口:“你倆是不知道事情的厲害,人說了,你這是敲詐勒索,別說賠錢了,你爺倆得一塊進局子。”
進局子?
倆人一聽就傻眼了。
“軍叔,不會吧,我們啥也沒幹啊,錢沒要到,手也沒還,咋就進局子了?”
“法律懂不懂,你跑人車底下訛錢,那就是敲詐勒索,得拘留個十天半個月,人家打你都是你活該。”
王賴子和王老爹對視一眼,王老爹當年因為偷狗進過局子,關了倆禮拜,出來後脊樑骨都被人戳斷了,媳婦兒也因此跟別人跑了,剩下這倆光棍漢。
“軍啊,可別進局子啊,我兒子還年輕呢,還沒娶媳婦呢,要是進局子,他這輩子可不就毀了嗎?現在不是說什麼年輕人是國家的棟樑嗎?”
張軍冷笑一聲:“你他孃的就是國家蛀蟲。”他看向蘇陽,“這事聽我一句,就這麼算了,也不讓你倆進局子,你倆這頓揍就當是長個記性。”
“啥?那俺不是白捱了嗎?”
張軍瞅著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嘖嘖道:“陽子,你出兩百醫療費,給他倆買點牛奶雞蛋的,行吧?”
兩百?
爺倆顯然不滿意。
張軍也懶得跟他費口舌,“孃的,行就行,不行拉倒,讓警察來處理吧!”
“行行行!”王賴子滿口答應。
本來想多要兩百的,可看著情形,陽子懂法,警察拿他都沒辦法,別到時候一分錢要不著,還得進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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