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茵搖了搖頭,抓住了白疏影那隻握得泛白的手。
“影丫頭,這些年,師母已經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無論你犯了什麼錯,我和懿清的爸爸,都會原諒你的。”
郝教授聽了這話,看向白疏影的眸子裡多了些鼓勵。
“疏影,我聽懿清說,你想要自己辦一個藥企。”
白疏影聽見這話,忙正色看向郝硯修。
“師父,我想的是,把我之前已經透過臨床試驗的胰腺炎特效藥投入生產。”
“現在我為了離開霍家,不得不多攢些錢。”
郝懿清聽見這話,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他輕輕把筷子放在碗沿,骨瓷的琺琅小碗發出一聲脆響。
“爸爸,我覺得小影的計劃沒有問題。”
“她的特效藥在當年臨床試驗的時候,反響就特別好。”
郝硯修放下筷子,輕笑一聲,並沒多說什麼。
白疏影見狀,低下頭,卻又試探性地抬眼看向郝硯修的臉色。
她這個師父最是處事公正,可是身上卻也帶了些學者的迂腐。
她怕郝硯修因為她想把藥品投入生產的計劃,而對她有了嫌隙。
可她現在也是真的沒辦法。
雖然她現在藉著和霍霆軒吵架的由頭,離開了霍家。
可是,她也不能在郝家的羽翼下躲一輩子。
她更不能因為自己和霍家人的糾葛,去影響師父一生的心血。
這些年,她已經夠讓師父一家傷心了,她斷不能再做影響他們安定生活的事。
如果師父真的對她想要賣藥的想法有意見,她也不是不能換條路走。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郝硯修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衝她推出了一張卡。
“疏影,你的想法沒有錯。”
“你把你的特效藥推廣,你得到了報酬,公眾得到了更好的治療方法,這是一種雙贏。”
男人伸手點了點金色的卡面,語氣和煦。
“這就算師父對你的投資,將來掙了錢,你再給師父分紅!”
白疏影盯著那張金色的銀行卡,指尖微微發顫。
卡面在餐廳暖黃的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像一把小小的鑰匙,或許能開啟她囚禁已久的牢籠。
“師父,這...”
她的聲音哽在喉嚨裡,眼眶發熱。
郝硯修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皺紋裡藏著溫和的笑意。
“拿著吧,就當是師父提前給你的嫁妝。”
“爸爸!”
郝懿清突然提高了聲音,耳根卻悄悄紅了。
要是這算是郝硯修給白疏影的嫁妝,那他就只能是白疏影的兄長了。
他,不想這樣…
男人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我是說,小影現在需要的是創業資金,不是嫁妝。”
蘭茵看著兩個年輕人,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她起身盛了一碗熱湯,放在白疏影面前。
“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先吃飯,菜都涼了。”
“影丫頭太瘦了,得多補補。”
白疏影低頭喝湯,在一片熱氣氤氳中掩飾著自己發紅的眼眶。
湯是蘭茵特製的藥膳,當歸和枸杞的香氣混合著老母雞的鮮美,從喉嚨一直暖到胃裡。
過去在霍家的五年,她幾乎忘記了這種被家人關心的感覺。
*
飯後,郝懿清主動收拾碗筷。
白疏影想幫忙,卻被他輕輕按住肩膀和
“你去陪爸聊聊藥企的事,這裡交給我。”
書房裡,郝硯修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筆記本。
老者伸出手,把筆記本遞給白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