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懿清解釋懷裡的合同，怔怔地看向白疏影的笑臉。
望進她含著感激的眸子，郝懿清就知道。
有些話，他根本就不用多說，白疏影都明白的。
男人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就像是萬年的寒冰終於有了一絲裂紋。
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那好，咱們來簽字吧。”
白疏影接過郝懿清遞過來的筆，毫不猶豫地在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郝懿清也在那道娟秀的簽名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怎麼了，他的心，竟然莫名地多跳了兩下。
就好像，這不只是一份合同。
而是……
“師兄，你怎麼了？”
白疏影見郝懿清簽完名後，仍怔怔地不動，忍不住開口。
郝懿清像是才回過神，用唇邊的笑意掩飾著他剛才的失態。
他把合同重新收進公文包，溫和地看向白疏影。
“沒事，疏影，我剛才上來的時候，媽媽正找你呢！”
“你快去吧！”
白疏影愉快地應了一聲，隨手掩上門就出去了。
從背影看，郝懿清就能看出她現在有多開心。
男人此刻卻低下頭，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他這次給白疏影辦證件的時候，實在是太順利了。
依著之前霍霆軒的脾氣，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白疏影自己擁有自立門戶的能力的。
並且，照著霍家在京市的勢力，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幫白疏影辦營業執照的事情。
但霍霆軒，卻沒有任何動作。
這實在是不像他。
郝懿清不得不懷疑，霍霆軒在將來，會有更大的陰謀。
*
“老夫人，郝家少爺用少夫人的身份證註冊了個營業執照。”
霍老夫人手上輕捻著一串翡翠佛珠，聽了這話也並沒停下。
陳媽看著霍老夫人不動聲色的樣子，有些差異。
“老夫人，少夫人出去自立門戶，您不著急嗎？”
霍老夫人此刻才睜開眸子，半眯著眼睛看向陳媽。
“我為什麼要著急？”
陳媽把手上的瓷盅放在霍老夫人手邊，掀開蓋子，裡頭是燉得軟爛的木瓜雪蛤。
“少夫人如今離家出走，要是在外面自立門戶，不就更不願意回來了嗎？”
霍老夫人坐起身子，拿著勺子翻動著瓷盅裡晶瑩剔透的雪蛤。
“我們霍家的兒媳，本來就不該是隻會依附男人的菟絲花。”
“當初要不是我把霍家撐起來，霍家怎麼會有今天的盛況。”
她抬起頭，看向主樓的方向，眼神中帶著一絲失望。
“辰安媳婦是個不中用的，霆軒也是個糊塗的。”
“霍家要是真的落在了那沈月茹的手上，那就真的完蛋了。”
霍老夫人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疏影要是能成器，她雖然只是霍家的媳婦，我也不是不能，把霍家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