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太太還沒歸西呢!用不著你們現在就給我哭喪!”
眾人一聽這話,就全安靜了下來。
霍老夫人眯了眯眼睛,看向跌坐在地,狼狽不已的霍霆軒。
“霆軒,從前我以為你是個明白孩子。”
“可我沒想到,你一遇到那女人的事情,就這麼糊塗!”
霍霆軒張了張嘴,沒敢接話。
他剛才已經被霍辰安給揍了一頓,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霍老夫人轉頭看向一直裝鵪鶉的沈月茹,猛地一敲柺杖。
“霆軒都倒在那裡了,你倒是坐得安生啊!”
沈月茹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躲不過了。
剛才她看見霍霆軒被打,手心就驚出了一層冷汗。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霍家這種書香門第,竟然會有這樣動手的事情。
霍老夫人向來看不上她,要是她再說錯了什麼話,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她站起身,垂首不敢直視霍老夫人的眼睛。
“奶奶,昨天的事,確實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思琪妹妹昨天託我給疏影姐姐下藥的時候,我也曾經想要勸她。”
“可您也知道思琪妹妹的性子,她決定了的事情,我哪裡能勸得住!”
沈月茹捂著臉,眼淚透過指縫往下流。
“您要是非要把下藥的責任推到我身上,那我也就只能認下了!”
沈月茹的這番話,把自己摘了個乾淨。
要非算起來,照沈月茹的說法,給白疏影下藥的事,她只能算是從犯。
如果霍老夫人非要有失公允,把帽子全都扣在她頭上,那就是失了霍家長輩的體面。
和霍老夫人在外的形象相悖。
霍老夫人今天要是真的這麼做了,沈月茹只要出去一哭訴,那霍老夫人經營了幾十年的形象,就算是完了。
霍老夫人看向沈月茹哭哭啼啼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霍霆軒外面的這個女人,倒還真是個厲害的。
耍心眼掉眼淚,扮笑臉說是非。
聲音矯揉造作,卻句句切中要害。
只不過,在她面前,就算她沈月茹是那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也是沒用的。
這些年,她獨自執掌霍氏,什麼牛鬼蛇神,妖魔鬼怪沒有見過。
沈月茹的挑撥,在她眼裡,只不過是最小兒科的把戲,還上不得檯面。
沈月茹想在她面前耍心眼,還太嫩了點。
“很好,霆軒,你在外頭養的這個東西,倒也算是個人物。”
霍霆軒見霍老夫人把沈月茹叫做東西,忍不住開口,低聲辯駁。
“奶奶,月茹是個善良的女人,從昨天到今天,是她一直在我面前,給疏影和思琪求情。”
“您別這麼惡意地揣度她。”
沈月茹聽著霍霆軒維護著她的話,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這些年,她對霍霆軒做的努力,也算是沒有白費。
只要霍霆軒還願意相信她,護著她,那她在霍家,就不會受太大的委屈。
霍老夫人淡淡一笑,輕輕摩挲起了柺杖上的龍頭。
“你這些伎倆,能騙得過我那個糊塗的孫子,卻騙不過我。”
“你的那些證據,裡頭的破綻,還要讓我一個個揭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