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門口的白疏影,徑直朝車庫走去。
她一把抹去眼角的淚,臉上的悽楚全都變成了冷漠。
她是故意要離開的。
現在她和沈月茹的爭風吃醋,在霍霆軒那裡,已經變成了一個死局。
沈月茹想要的名分地位,只要有她白疏影在一天,霍霆軒都不可能會給她。
與其逼迫男人讓他現在就拿出一個解決方案,倒不如她先後退一步。
霍霆軒想要的,無非就是在她老老實實在家替他收拾家務的同時,和自己的青梅竹馬圓了,當年差點做成的那段綺夢。
如今她的後退,不是對沈月茹的退讓,反而是以退為進。
在霍霆軒那裡,不是一直都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
她現在就是想要養大沈月茹的胃口。
只有沈月茹的胃口越來越大,予取予求,她在霍霆軒那裡才會失了分寸。
霍霆軒這個男人,有一個很有趣的特點。
有些事情,他可以給,你卻不能向他要。
沈月茹一旦開口,霍霆軒就會勢必和她產生隔閡。
這樣的隔閡越多,對她白疏影就越有利。
同樣的,她在霍霆軒面前表現出的委屈越多,男人就會覺得越虧欠她。
天長日久,男人自然而然地就會對她和沈月茹產生不一樣的想法。
他掛在天際的那輪明月,總會在一地的雞毛蒜皮裡,變成襯衣上粘的白飯粒。
不摳礙眼,摳了粘手,撕破霍霆軒心裡所有的幻想。
而始終退讓懂事的她,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畢竟,大方得宜,進退有度,始終是世家對兒媳亙古不變的要求。
白疏影冷笑一聲,在車裡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朝郝懿清給的地址開去。
師兄說,他準備了驚喜給她。
那人要是真的能用,也不枉她今天在霍霆軒面前演的一齣戲了。
*
小巷深處的咖啡館內,郝懿清走進包間,隨手把外套扔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倒是守時。”
對面的男人輕笑,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細看起來倒和霍霆軒有七分相似。
“郝公子可是我唯一的稻草,我怎麼能不重視呢?”
郝懿清低頭,在手機上下單了一杯熱拿鐵。
“合作而已,你這麼客氣,倒是和他不一樣。”
對面的男人長指劃過玻璃杯上凝結出的水滴,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人家有倨傲的資本,我又算什麼呢?”
郝懿清揚了揚手上的手機,嘴角噙著笑意。
“英雄不問出處,我給你搖了人,以後你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對面的男人抿著唇,不置可否。
沒過多久,一個全身黑色的窈窕身影進了包間。
她在郝懿清身邊落座後,女人才摘下了口罩。
口罩下露出一張俏麗的瓜子臉,那雙熟悉的狐狸眼男人這輩子都不會忘。
郝懿清給他搖來的人,竟然是他的親嫂子。
霍霆琛被氣笑,徑直站了起來。
“郝懿清,你玩兒我是吧!”
“你說要幫我奪回霍家,找的竟然是我的親嫂子?”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白疏影摘下帽子,朝霍霆琛笑了笑。
“我準備和霍霆軒離婚了。”
霍霆琛聽見這話,緩緩地坐下了。
他從前聽說,他這個嫂子之前為了和他那個便宜哥哥結婚,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