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軒看著白疏影有些閃爍的眉眼,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只不過,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沈月茹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
在他心裡,沈月茹永遠都是天真爛漫,跟在他身後嬌嬌地叫哥哥的那個小姑娘。
他不相信,沈月茹會變成那樣。
男人低頭吻上白疏影的眉眼,語氣循循善誘。
“疏影,你再好好想想,今天晚上,你除了月茹的那杯酒,還吃了些什麼?”
白疏影眼角掛著淚,癟著嘴看向男人。
“霆軒,難道你要懷疑我,是故意陷害月茹妹妹的嗎!”
女人眼眶通紅,伸手撩起被子,露出她腿上一指長的傷口。
那傷口正在漸漸結痂,看上去猙獰得很。
在白疏影凝脂般白皙的腿上,那道傷口像是一道蜿蜒的醜陋藤蔓,看得人觸目驚心。
“霆軒,就算我要去害月茹妹妹,那我為什麼要拿自己的清白做賭注!”
“我又怎麼會,為了保持清醒,這麼傷害我自己!”
說完,她像是失去了理智,掙脫開霍霆軒就朝視窗跑去。
“你要是這麼不相信我,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白疏影心裡清楚,霍霆軒最是多疑,平常的手段騙不了男人。
唯有破釜沉舟,才能得到男人的信任。
現在她受了傷,無論怎麼樣,霍霆軒都會攔住她的。
就算他不攔著她,這裡是二樓,她即使是真的跳樓,也摔不死。
霍霆軒看著受傷的她,就算是有再多的疑慮,也會消除的。
接下來,就是她的主場了。
霍霆軒被白疏影嚇了一跳,忙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
“疏影,你別嚇我!”
“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
白疏影在男人懷裡輕輕掙扎,哭到哽咽。
“你能這麼問我,明明就是不信我!”
“與其讓你這麼不相信我,我還不如死了乾淨!”
霍霆軒強行把白疏影打橫抱起,重新帶回了床上。
他把白疏影重新塞回被子裡,緊緊抓著她的手。
“疏影,我相信你,我不會再懷疑你了,好嗎?”
白疏影偏過頭,低垂著眉眼不願看向霍霆軒,眼淚卻一個勁兒地往下落。
看著男人的表現,她明白,這一局,她賭贏了。
霍霆軒身上有世上所有男人的通病。
他們都習慣性地袒護示弱的人,他們才不會管,這些所謂的弱者,是否代表正義。
他們只痴迷於,他們心中給自己塑造的偉岸形象。
從前白疏影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她從來都不屑於這麼做。
她一直以為,不論男女,都應該有尊嚴地活著。
她學會的叢林法則裡的第一條,就是不要在別人面前展現自己的脆弱。
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對面的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手裡握著的,是沾著血的刀子,還是甜蜜的糖果。
可是偏偏,霍霆軒就吃這一套。
三年前的白疏影,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她不願意這麼做。
她作為能在學校裡和霍霆軒齊名的高材生,她有自己的傲骨。
她不願意跪著跟男人乞食。
就是這一點,她又觸了男人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