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疏影成了破鞋,霍氏名譽受損,股價暴跌。”
“您儘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我得到人,您得到權,難道不好麼?”
*
次日清晨,白疏影看著衣帽間裡並排擺放的衣服,忽然有些恍惚。
她已經很久沒有親自給霍霆軒搭配衣服了。
昨天荒唐了一晚後,她和霍霆軒就像達成了什麼微妙的平衡。
男人對她溫柔了不少,硬是抱著她溫存了好一會兒,才放她去洗漱。
她伸手一件件摸過霍霆軒的西裝,內心波濤洶湧。
在她對霍霆軒一片真心的時候,男人棄她如敝履。
在她徹底失望,跟他開始演戲的時候,男人反倒是對她珍重了不少。
白疏影正在愣神,卻被身後的男人緊緊抱住。
霍霆軒將頭埋在白疏影頸窩,聲音裡還帶了些迷濛的倦意。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挑好?”
白疏影被嚇了一跳,身子稍微僵了僵。
她伸手摸上掛在她白裙旁邊的那件巖灰色西裝,笑了笑。
“這件就好,只不過看著它,我到想起之前的一件事,一時之間,竟看呆了。”
霍霆軒抬眸看向那套巖灰色西裝,明白了白疏影所說的往事到底是什麼。
那時,他拋下懷孕五個月的白疏影去陪沈月茹。
等他回來的時候,白疏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他大鬧了一場。
他被白疏影說得惱怒,把擺在一旁的花瓶摔碎,碎片濺起,劃傷了白疏影的手腕。
霍霆軒到現在都記得,從傷口滴落的血,在白疏影的白裙上開出了一朵妖冶的花。
當時,他身上穿的,就是這套巖灰色的西裝。
男人默了默,拇指在白疏影腕間那道淡粉色疤痕上輕輕摩挲。
“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待你好的。”
*
銀色的庫裡南駛上濱海大橋,男人順勢側身枕在白疏影腿上。
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從白疏影腰間垂下來的珍珠流蘇。
“你平時見我,都沒打扮成這樣。”
白疏影握住霍霆軒不安分的手,把珍珠流蘇從男人手裡解救出來。
“我身上哪一件不是你自己挑的?現在倒來說這種話。”
男人笑了笑,聲音也愉悅了幾分。
“就是要這樣才好,這樣的你,我才看的舒服。”
白疏影摸著霍霆軒頭頂柔軟的發,忽然想起,自己看到的男人手機的鎖屏照片。
男人的鎖屏照片,不是沈月茹手機裡的那張吻照。
他的鎖屏,是福寶,在玩具房裡搭積木的側臉。
小糰子笑得見牙不見眼,看起來實在是開心得很。
白疏影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
起碼在霍霆軒心裡,還是在乎福寶這個兒子的。
起碼,男人的這份真心,能讓她在算計霍家,利用霍家的時候,多了一份籌碼。
可這份遲來的微薄真心,又能有什麼用呢?
螳臂當車,杯水車薪。
她是不會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