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就算有再多更好的玉器,他都捨不得把這枚玉扣換下。
他對白疏影的情誼,這些年,他從來都不肯放下。
郝懿清這次騙白疏影,就是為了能讓白疏影更加堅定和霍霆軒離婚的決心。
他捫心自問,可以說一句坦坦蕩蕩的話。
無論出於公心還是私心,他這麼做,都是為了白疏影好。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那就是他和霍霆軒各憑本事的事了。
男人之間的事,和女人沒關係。
“爸,您一直都知道,我喜歡小影,還問這些幹什麼呢?”
郝教授淡淡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看向郝懿清。
自家兒子的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
這些年,郝懿清和白疏影一起長大,他早就知道,這小子對人家小姑娘的心思不清白。
作為家長,他不阻攔,卻也不鼓勵。
白疏影雖然幾乎算是他一手帶大的,但他卻不願意挾恩圖報。
因為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當年,郝懿清在白疏影結婚後,意志消沉了好一段時間。
作為郝懿清的父親,白疏影的老師。
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偏向哪一方,剩下一方都會受到傷害。
他捨不得。
在郝懿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時,郝教授只跟他說了一句話。
如果他足夠愛白疏影,那在不在一起,又有什麼要緊。
愛一個人,不是代表佔有。
愛一個人,更多的是放手。
如果郝懿清真的足夠愛白疏影,無論是以什麼身份站在白疏影身邊,都沒有兩樣。
郝懿清聽了父親的話,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沉過了。
郝教授本來以為他是想開了,卻沒想到,這孩子也是個死性子的。
四年過去了,郝懿清還放不下對白疏影的感情。
這次白疏影一回來,他就迫不及待地挑撥她和郝懿清的關係。
他就沒有想過,要是白疏影回去和霍霆軒因為這件事吵起來,兩相對賬之後,他要怎麼自處。
照著之前白疏影愛霍霆軒愛得深沉的樣子,他和白疏影之間的關係,就算是完了。
“懿清,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你和疏影,已經不可能了。”
“你現在這樣做,將來要是讓疏影知道了,她只會更恨你。”
郝懿清笑著搖了搖頭,順手從郝教授手裡接過實驗樣本。
“爸,疏影早就想要跟霍霆軒離婚了。”
“我現在所做的事,只不過是推了他們一把。”
男人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絲堅毅。
他已經忍了四年了。
要是霍霆軒能夠好好對待白疏影,那他自然可以像郝教授說的那樣。
不論身份,把那份愛意隱藏在心底。
可是白疏影現在過得並不好。
無論是傳聞還是白疏影的精神狀態,都和他心中的那個小姑娘相差甚遠。
他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她,也不捨得看見這樣的她。
如果謊言就能讓她逃離苦海,那就算白疏影將來會因此怨恨他,他也願意這麼做。
有的人,如果霍霆軒得到了卻不懂得珍惜。
那麼,自有人會替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