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影靜靜地看著與自己十指相扣的那隻大手,並沒有掙扎。
有些東西,有舍便有得。
她既然想要討好霍老夫人,在明面上做好霍家的孫媳。
那和霍霆軒表演夫妻伉儷,也算是她分內的事。
霍老夫人見這兩個小輩終於和解,心裡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到底都還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的,那裡能夠不偷腥呢?
日子嘛,有時候就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能過得下去。
她拍了拍白疏影的手,語氣和緩。
“疏影啊,你是個好孩子,有些事情,奶奶也願意教你。”
“夫妻之間,其實最重要的就是包容。”
“有些事情,不要太計較,你和霆軒才能走得長遠。”
白疏影乖順地點了點頭,就好像,剛才那個激動到報警的女人不是她。
“奶奶,我聽您的。”
霍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她這個孫媳雖然毛躁了些,卻還是個聰明的。
只有這樣識大體的女人,才能在將來掌管霍家的內宅。
那個沈月茹,只知道拈酸吃醋,要是霍霆軒實在喜歡,當個玩意兒養在外面,也不是不行。
她站起身,摩挲了下柺杖上的龍頭。
“鬧了這麼一天,我也累了,都回去吧。”
*
在眾人回房後,白疏影也跟在霍霆軒身後進了主臥。
房門一腳被男人踹開,白疏影還未站穩就被他抵在牆上。
霍霆軒滾燙的掌心緊貼她腰側,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釘進牆裡。
“現在沒人了。”
他聲音沙啞,身上的雪松香氣將白疏影緊緊包圍。
“說說看,你到底想要什麼?”
白疏影偏頭避開他的氣息,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放開!”
“放開?”
男人低笑一聲,拇指重重碾過她泛紅的眼角。
“在奶奶面前和我演伉儷情深的時候,怎麼不叫我放開?”
聽見這話,白疏影突然抬眸,眼底的寒意刺得他心頭一顫。
“霍霆軒,你現在是要跟我算三年前的賬,還是算今天在幼兒園門口的賬?”
霍霆軒瞳孔驟縮,氣息都快了兩分。
他猛地掐住她下巴,頓時女人的下頜便通紅一片。
“這麼多年,你終於肯提這件事了。”
“那你說,那杯酒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疏影就這麼平靜如水地看著霍霆軒,即使痛到嘴唇泛白,也沒再說一句話。
霍霆軒看著女人倔強的樣子,忽然輕笑一聲。
他像是失望,又像是在自嘲,鬆開了鉗制著白疏影的手。
“那杯酒是你下的藥,你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說的。”
白疏影伸手揉了揉自己紅腫起來的下巴,眼裡忍不住泛起水光。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來問我!”
女人閉上眼睛,把自己摔進了沙發。
“更何況,你現在已經和沈月茹在一起了,再糾結從前的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霍霆軒聽著白疏影的話,忽然覺得頭痛欲裂。
零碎的記憶,在男人腦海中閃過。
三年前那場聯誼會,他在接過侍應生遞來的香檳後,便覺得渾身燥熱。
模糊間,他被一個纖細的身影扶上,走進了樓上的房間。
在他清醒後,就只有白疏影躺在他身邊,毫無意識地昏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