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意外？
孫執事皺緊了眉頭。
趙梵那小子雖然貪心，但也不是蠢貨，怎麼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可現場確實沒有任何人為痕跡。
他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一聲：“廢物！連盯個人都能把自己搭進去，真是不經用！”
他緩緩直起身，目光再次落在楚塵身上。
這小子剛來第一天就能在萬屍坑待那麼久，第二天趙梵跟著他，就意外身亡，說沒有貓膩他絕對不信。
只可惜，楚塵身上的秘密，那個沒用的趙梵，沒能探查出來。
若是將其交給執法堂，那這個秘密，多半就輪不到自己了。
“罷了。”
孫執事腦中心念電轉，最後擺了擺手。
語氣恢復了之前的淡漠，只是眼神深處多了幾分殺機，“趙梵修行不精，被煞氣勾了魂也是活該。你以後巡視，多小心一些。”
只要留著楚塵在，不愁發現不了他的秘密。
他有時間，等得起！
他轉身走向大殿，蒼老的背影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詭譎。
“是，孫執事。”
楚塵站在原地，看著孫執事的背影消失在霧氣中，才緩緩鬆了口氣，掌心已被冷汗浸溼。
剛才孫執事探查時，他幾乎將全部心神都放在收斂氣息上，生怕一個疏忽露出馬腳。好在萬屍坑的煞氣足夠濃郁，加上他刻意引導，總算矇混過關。
但他知道，孫執事的懷疑並未打消，恐怕接下來的監視會更加嚴密。
楚塵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監視？
正好，等他拿到新人大比獎勵，將瘧源蠱蟲再升幾級。
到時就算是孫執事，也未必能拿他怎樣！
萬屍坑的墨綠色煞氣如同一鍋煮沸的湯汁，在楚塵腳下翻湧。
孫執事枯槁的身影已徹底消失在通往大殿的濃霧裡，可那股如芒在背的陰冷窺視感並未消失，反而如同跗骨之蛆，更深地纏繞上來。
楚塵現在的精神力比先前已經高出了許多，他隱隱能感覺到，孫執事這個老鬼並未真正離去，那雙渾濁的眼睛，此刻必然藏在某片陰影之後，如同潛伏在腐葉下的毒蛇，冷冷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想看？那就讓你看個夠！”
楚塵權當未見，徑直走向坑邊。
那道目光在他後背停留了三息，如同實質的冰錐，冰寒徹骨。
直到他踏入煞氣範圍才驟然撤回。
“這老鬼看來是真的惦記上我了。”
楚塵心下冷笑。
不過他並不在乎。
萬屍坑這裡煞氣濃郁，那個老傢伙的神念，顯然無法滲透到這裡。
要不當初他就不會派趙梵來跟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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