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白色面具隨手丟在一旁。
此刻的塵風銀髮束以玉冠,眉間一點硃砂紅痣,眸若寒星卻含悲憫。
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淺笑,一襲雲紋白袍纖塵不染。
腰間懸著的古樸劍穗隨氣流輕擺,當真如謫仙踏劍而來。
每一步落下,都似帶著獨特韻律。
劍意未發,僅那超然出塵的氣質,便令全場呼吸一滯。
彷彿天地間的喧囂都在此刻為他靜止。
一陣寧靜過後,鬥魂場瞬間炸開驚呼聲浪。
此起彼伏的“好俊的風姿”,“這等氣度怎會是凡人”不絕於耳。
前排貴婦們攥著絹帕的手指微微發顫,就連素來穩如泰山的白金大主教薩拉斯都瞪圓了眼。
薩拉斯下意識前傾身體,山羊鬍隨著粗重呼吸微微顫動。
渾濁的眼眸中罕見地掠過驚豔與警惕交織的光芒。
不過他並不是因為塵風的面容感到驚訝。
而是這白衣劍仙周身縈繞的無形劍意,竟讓他這個魂鬥羅都感受到隱隱壓迫。
雪清河手中酒杯將傾未傾,金黃色酒液倒映著那道超凡身影,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身邊的蛇矛鬥羅與刺豚鬥羅正要發言,就被雪清河抬手製止。
“原來是你小子!”
呼延震與呼延力的表情與雪清河一般無二,他們之前便在天斗大拍賣場遇見過塵風。
不過那個時候他們並不知曉對方在大斗魂場的身份,竟然是這次的選手白衣。
“怪不得。”
呼延震腦海中思索著自己派出的幾人怎麼全都消失不見了?
如今看來,恐怕已經慘遭對方毒手。
畢竟這白衣劍仙的名號,在天斗城中已經十分響亮,其戰力也絕對不是那幾位象甲宗年輕一輩可比。
鬥魂場沸騰的聲浪中,七寶琉璃宗所在的貴賓席卻詭異地陷入死寂。
寧榮榮手中的七寶琉璃塔武魂轟然墜地,清脆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她死死盯著擂臺上那道謫仙般的身影,耳畔炸開的驚歎聲漸漸模糊,唯有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撞擊,震得眼前泛起白霧。
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容,那身不染纖塵的氣度,分明是她當初提出解除婚約,不屑一顧的未婚夫!
此刻對方周身縈繞的劍意如星河倒懸,舉手投足間的超然風姿,與記憶中那個任由她嘲諷的少年判若兩人。
滾燙的悔意突然湧上喉頭,她想起自己當初趾高氣昂的“配不上本小姐”。
想起他轉身離去時衣襬揚起的清風,此刻都化作無形的巴掌,重重摑在她發燙的臉頰上。
寧風致攥在手中的琉璃盞微微發顫,盞中瓊漿都灑出半盞。
“榮榮,他是塵風?”
聲音裡裹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震顫。
記憶中那個在他們七寶琉璃宗魂力倒退,被眾人恥笑的少年,此刻卻如烈日當空,引得全場強者側目。
不過此刻要說最震驚之人,還要數寧風致身邊的劍鬥羅塵心。
貴賓席最角落,劍鬥羅塵心的七殺劍泛起細微嗡鳴。
這位素來冷硬如鐵的超級鬥羅,此刻白髮在魂力波動中輕輕揚起,蒼老的手撫過劍柄上斑駁的劍痕。
當薩拉斯眼中閃爍著拉攏之意,當雪清河舉杯遙遙示意,他卻恍若不聞。
只是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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