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
藍兔劍勢再變!
長劍指天,一股磅礴浩瀚的冰寒真元轟然爆發!
驛站方圓數里之內,鵝毛大雪毫無徵兆地狂瀉而下!
這雪,並非凡雪!
每一片雪花都蘊含著至寒劍氣!
雪花飄落。
觸及衝在最前的幾名殺手。
瞬間!
冰晶自接觸點瘋狂蔓延,連他們驚駭的表情都來不及變化,整個人已化作姿態各異的冰雕,寒氣森森!
後方的殺手驚覺不妙,想要褪去卻已遲了!
漫天飛雪如影隨形,只要沾上一星半點,極寒劍氣便如跗骨之蛆,頃刻間將其凍結!
刀光、人影、吶喊……一切都在湛藍的劍意下凝固!
驛站內,眨眼間多出了一座座姿態猙獰的冰雕群!
而張翠山夫婦周身,彷彿有無形屏障,雪花飄落即化,只覺一陣清涼,竟毫髮無傷!
他們震撼地看著眼前這冰封地獄般的景象,幾乎忘記了呼吸!
兔起鶻落,殺機驟起驟滅!
驛站內,只剩下數十尊栩栩如生的冰雕殺手,寒氣瀰漫,以及張翠山夫婦粗重的喘息。
藍兔與阿飛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纖塵不染。
“又是他們…”
張翠山看著地上熟悉的殺手裝束和致命手法,心中疑雲翻騰,但更多的是對眼前兩人及時出手的感激,
“多謝二位再次援手!”
藍兔微微頷首,冰冷的目光掃過屍體,落在張翠山夫婦身上變得柔和了起來,安慰道:
“張五俠,門主有言,嫁禍者急於滅口正說明他們怕了。證據,已在路上。”
她玉手輕揚,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裹被無形氣勁送到張翠山面前。
“此乃沿途截殺者遺留之物,以及…六扇門密探查證的部分線索。”藍兔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平靜,
“其中關聯,指向何方,二位看過便知。門主說,現如今越是靠近武當山,這些魑魅魍魎只會更加拼命,請二位務必小心。”
張翠山接過包裹,入手微沉,感覺裡面是卷宗和幾件帶著血腥氣的零碎物品。
他心中劇震。
自然是知道這包裹裡的東西,分量極重!
殷素素也看到了包裹,她抿著唇,眼中的懷疑並未完全消散,但敵意已減了許多。
天一門救他們是事實,如今又送上證據
這沈諾,究竟意欲何為?是利用?還是真的被嫁禍了?
“有勞二位…還有沈門主。”張翠山抱拳,語氣複雜,
“張某夫婦,必將此物帶回武當山!”
藍兔點頭:“前路兇險未盡,我等仍在暗中。保重。”
說罷,與阿飛對視一眼,身影再次融入驛站外的黑暗,彷彿從未出現過。
驛站內,燈火搖曳。
張翠山緊緊握著那包沉重的證據,這東西彷彿握著燙手的炭火,同時又是可以揭開一切迷霧的鑰匙。
殷素素靠過來,低聲道:“五哥,這東西…”
“是真是假,到武當山,見了師父,自有分曉!”
張翠山眼神堅定,
“但這一路看來天一門,至少暫時不是敵人。若真有人如此處心積慮嫁禍、滅口…”
他眼中寒光一閃,“那必是畏懼師父知曉真相之人!”
武當山,已遙遙在望。
山雨欲來風滿樓。而山下的血路,註定要用更多的血來鋪就。
沈諾借勢的棋局,正隨著這包染血的證據,一步步推向那邋遢道人閉關的紫霄宮。
殷素素望著丈夫堅毅的側臉,心中的疑慮如潮水般翻湧,最終化為一聲輕嘆:
“但願事情真如他們所言吧,我們或許不該回來的!”
她的手,不自覺地護住了身旁熟睡的兒子張無忌。
身為魔教中人她見慣了太多爾虞我詐,即便是在海外島上生活了十餘年些許感知已經遲鈍了不少,但她仍然感覺自他們踏入中原起的那一步。
他們就如同是棋盤上的棋子一般,每走一步路背後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不停的推動他們一樣。
從最開始想要劫走他們夫妻二人,到現在欲殺人滅口!
這一切都讓她明白,他們夫妻二人已然踏入了一條不歸之路!
現如今唯有活著到武當山上,得到武當派和張三丰真人的庇佑才能有可能得知一切的真相,以及保住無忌這孩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