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卷著碎金般的陽光,在青灰色的礁石上撞得粉碎。
濺起的水花像無數細小的珍珠在空中短暫停留,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又爭先恐後地落回海面,融入那片無邊無際的蔚藍。
楊北牽著高芒的手,赤足踩過被曬得溫熱的沙灘,每一步都陷進細軟的沙粒裡,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
那些腳印邊緣還泛著溼潤的光澤,很快就被湧來的浪花溫柔地撫平,彷彿從未存在過,卻在兩人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記,如同他們共同走過的歲月,雖有痕跡被時光沖淡,卻始終在心底留有位置。
高芒忽然彎腰撿起枚貝殼,貝殼內側的虹彩在陽光下流轉,紅的像初升的朝陽般熱烈,紫的似傍晚的雲霞般絢爛,藍的如腳下的碧海般澄澈,色彩交織變幻,絢麗奪目。
她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舉到楊北眼前,手指輕輕摩挲著貝殼表面,語氣裡滿是驚喜:“你看這紋路,像不像當年‘北芒娛樂’開業時剪的綵綢?那時候的紅綢子也是這樣,在陽光下閃著光呢。”
楊北指尖撫過貝殼冰涼的表面,那微涼的觸感彷彿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記憶的閘門。
多年前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好天氣,天空藍得沒有一絲雜質,連雲朵都像是被精心裁剪過,輕盈地飄在空中,像是棉花糖般誘人。
多年前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好天氣,天空藍得沒有一絲雜質,連雲朵都像是被精心裁剪過,輕盈地飄在空中,像是棉花糖般誘人。
他穿著高芒連夜修改的西裝,那西裝的袖口被她細心地收了兩寸,剛好適合他的臂長,針腳細密平整,看不出絲毫修改的痕跡,可見她當時的用心。
他站在掛著“北芒娛樂”牌匾的寫字樓前,看著她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利落地和物業經理交涉空調檢修問題。
她說話時眼神堅定,條理清晰,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舉手投足間滿是幹練。
那時他剛和前公司解約,揹負著天價違約金,像一艘在海上遭遇風暴的船,茫然無措,不知道未來在哪裡。
是高芒拿著所有積蓄,又抵押了父母留下的老房子,硬是在娛樂圈的夾縫裡為他撐起一片天。
他至今還記得,簽下寫字樓租約那天,高芒把合同緊緊抱在懷裡,臉上帶著疲憊卻又無比燦爛的笑容,像是擁有了全世界,那笑容裡有不易察覺的顫抖,是激動,也是釋然,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何止像,”楊北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面板滲進來,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當年你為了談下寫字樓租約,在酒桌上替我擋了七杯白酒。我眼睜睜看著你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臉從紅潤變成蒼白,握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卻還是強撐著笑臉和對方周旋。轉天還強撐著陪我見導演,你不知道,那天你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說話都帶著鼻音,咳嗽個不停,我看著都心疼,真希望那些酒是我替你喝的。”
高芒把貝殼塞進他褲兜,拍了拍他的屁股,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老闆替自家藝人出頭不是應該的嗎?當時想著,只要能拿下這地方,咱們的公司就能有個像樣的起點,再難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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