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
宗門坐落於連綿山脈的頂端,終年雲霧繚繞,仿似與世隔絕的人間仙境。
然而,今日的昊天宗,卻被一股壓抑到極致的狂暴氣息所籠罩,山巔的風雪似乎都因此而變得更加凜冽。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宗門議事大殿內,一聲震天怒吼,好比平地驚雷,炸得整座大殿嗡嗡作響。
現任昊天宗宗主,唐嘯,那張與唐昊有七分相似的剛毅臉龐,此刻已然漲成了豬肝色。
他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根根暴起,周身魂力不受控制地瘋狂外洩,形成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浪,席捲四方。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前的玄鐵長桌上,那張足以承受魂帝全力一擊的桌子,在他狂暴的魂力下,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悲鳴,轟然炸裂成漫天碎片!
“武魂殿!比比東!我唐嘯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就在半個時辰前,武魂殿那份極盡羞辱與挑釁的公告,仿似插上翅膀的瘟疫,傳遍了整個大陸,自然也傳到了這隱世多年的昊天宗。
昊天鬥羅唐昊,已被武魂殿正法!
頭顱懸於武魂城門之上!
殘軀,送往昊天宗!
這每一個字,都好比一柄燒紅的鐵錐,狠狠地扎進唐嘯的心臟,扎進每一個昊天宗弟子的骨髓裡!
這是挑釁!這是羞辱!這是將昊天宗的臉面,狠狠地踩在腳下,再用力的碾上幾腳!
“召集所有弟子!下山!我要血洗武魂城!為我二弟報仇雪恨!”唐嘯狀若瘋魔,手中那柄巨大無比的昊天錘已然在手,九枚魂環驟然亮起,殺氣沖天。
“宗主!不可!”
“宗主,請三思啊!”
大殿兩側,五位鬚髮皆白,身穿灰色長袍的長老猛地站起身來,齊聲喝止。
為首的大長老一個閃身,攔在了唐嘯面前,他面色凝重,沉聲道:“宗主!你冷靜一點!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一個逼著昊天宗去送死的陽謀!”
“冷靜?我如何冷靜!”唐嘯一把推開大長老,咆哮道,“我親弟弟的頭顱都被掛在城牆上了!你讓我冷靜?難道我們昊天宗,就要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嗎?!”
“宗主!”二長老也急忙上前,痛心疾首地勸道,“唐昊的仇,我們何嘗不想報!可武魂殿他們勢大滔天,封號鬥羅強者如雲,更有那深不可測的千道流坐鎮!我們現在下山,與送死何異?!”
“那又如何!”唐嘯雙眼血紅,寸步不讓,“我昊天宗弟子,何曾怕過死!就算是死,我也要從比比東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糊塗啊!”三長老捶胸頓足,“宗主,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是整個昊天宗的萬千基業!你若衝動行事,只會讓昊天宗萬劫不復,這難道是唐昊在天之靈想要看到的嗎?!”
幾位長老將唐嘯團團圍住,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他們何嘗不悲憤?
雖然他們不待見唐昊,但武魂殿欺人太甚了。
可理智告訴他們,絕對不能衝動。
昊天宗已經封山十餘年,雖說已有兩位長老突破封號鬥羅。但如日中天的武魂殿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唐嘯看著眼前這些苦苦哀求的長老,又看了看大殿外那些同樣義憤填膺,卻又強忍著不敢上前的宗門弟子,手中的昊天錘,終究是慢慢垂了下去。
他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這是比比東的陽謀。
可那是他的親弟弟啊!
“啊——!!”
唐嘯仰天發出一聲充滿了無盡悲憤與不甘的怒吼,聲震雲霄,山巔的積雪都被這股音浪震得簌簌落下。
一滴滾燙的淚水從這位鐵血漢子的眼角滑落。
他頹然地坐倒在那張已經化為碎片的玄鐵桌原位,雙手死死地抱著頭魁梧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
大殿內,一片死寂只有壓抑的啜泣聲在冰冷的空氣中迴盪。
……
天斗城月軒。
這裡是天鬥帝國最負盛名的禮儀之所,一向以清雅高潔著稱。
軒主唐月華更是天斗城無數貴族子弟心中的女神,她的一顰一笑都足以讓最頑劣的紈絝變得謙謙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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