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和村長關係不錯的近鄰,像是個結巴,說道:“剛……剛才好……好像是王……王二的聲音,王二說……說有人逃了,可……可能是咱們抓的那幫人逃了……”
村長兒子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他兩個小時前才回來,沒想到竟出了這種變故。父親特意讓他嚴加看管,他還以為不會出事才回來的,偏偏在自己離開時出了岔子。
果然,下一刻,一個大巴掌朝他臉上打來,村長兒子被打得一個趔趄,站穩後連忙說:“爹,爹,這……這不能怪我,我……我真的盯著他們呢,真的……”
村長走到兒子面前,伸出腳一腳接一腳地踹他,吹鬍子瞪眼道:“媽的,小兔崽子,老子養你有什麼用?連個人都看不住!去你媽的,當年老子就該把你甩牆上!”
發洩完怒火,村長回頭對村民們說:“所有人聽著,一部分人守住村口,另一部分人跟我去柴房看看那兩人怎麼樣了!”
他暴喝一聲,村民們大多心裡不情願,還有些愛擺爛的,嘀咕著大晚上的還要跟著村長瞎折騰,一個個低頭喪氣的。但在吉祥村,村長的話就是天,縣官不如現管,沒辦法,大家只能跟著村長往前走,想盡快捉住張驚蟄和曹龍戒。
一路探尋,他們很快來到關押曹龍戒等人的柴房。只見柴房裡,除了落在地上的幾段空繩子、一堆乾癟的柴火,再無他人。
“操他媽的!”村長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己等人竟被如此戲耍,心情頓時沉重起來。他回頭瞪著兒子:“媽的,小兔崽子,明天的貓神祭祀,全被你他媽攪黃了!”
“爹,爹,這可怎麼辦啊?”村長兒子慌了神。
“怎麼辦?涼拌!快去村口追!還好老子已經派人守住村口了,他們要是沒逃出去,正好一網打盡;要是逃出去了,這事就麻煩了!”
此時,張驚蟄和曹龍戒剛好走到村口附近。吉祥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兩人順著街道走,竟被幾人攔住了去路。曹龍戒和張驚蟄一看,前面有四五個人攔著,硬拼的話或許能衝過去,但勝算不大。
曹龍戒抱著靈貓看向張驚蟄,張驚蟄問道:“曹兄,你覺得咱們硬拼的勝算有幾成?”
“大概六成。”曹龍戒說。
“六成?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張驚蟄皺起眉頭,“那你說怎麼辦?”
兩人快速思索,很快想出一個對策:“既然硬拼不行,那就換個打法,聲東擊西。”
“聲東擊西?怎麼個聲東擊西?”曹龍戒看向張驚蟄
張驚蟄嘿嘿一笑:“你看好了。”說著,他隨手抄起一顆石子扔了出去。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地上發出聲響。
其他人聽到聲音,急忙朝那邊看去。曹龍戒瞬間明白了,抓起張驚蟄就衝了出去。兩人速度極快,那幾個村民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們撿起地上的石子,才意識到不對勁,朝著黑夜中兩道快速奔跑的身影大喊:“不好,中計了,快追!”
隨著那男人的暴喝聲,幾個人像黑夜裡的獵豹一樣,迅速追向張驚蟄和曹龍戒。可他們終究不是真的獵豹,兩人的身影還是越來越遠。
追擊中,一人拿出彈弓,又取出一顆石子。這石子是金陽村特製的,名叫散花石子,打到空中能爆出煙花般的效果。他一邊追一邊停下腳步,朝著身後的吉祥村方向,用彈弓將石子打了出去。石子在高空快速旋轉,隨即“咔”地一聲炸開,形成一個絢爛的煙花圖案。
此時,留在村裡的村長正看著王二,問道:“王二,那幫人什麼時候逃的?”
沒等王二回答,村長兒子突然暴喝一聲,一把抓起王二,眼神像野獸般兇狠:“你是不是和那兩個人達成了什麼交易,故意在這拖延時間?”
“不……不敢,我是吉祥村的人,絕不敢讓大家白跑一趟,我之前錯了,真的錯了……”王二一邊說一邊不停磕頭,沒過一會兒,額頭就磕出了絲絲鮮血。
周圍的村民裡,有不少和王二關係不錯的。其中一個腦袋機靈的,平時和王二雖有小過節,但大事上拎得清,想為他說句話,便對其他人喊道:“哎,兄弟們,這事兒得先追人啊!王二是個好人,他平時幫村裡做了不少事,咱們別在這糾結了,先追人要緊!”
這話在村民中傳開,很快傳到了村長和村長兒子耳中。村長皺了皺眉,心想現在要是殺了王二,恐怕會失了民心,影響自己的聲譽,眼下還不是和他徹底翻臉的時候。
於是他對眾人說:“行了,大家別說了。當務之急是保住明天的貓神祭祀,要是祭祀出了岔子,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有些人說得對,先追人!”他又對村長兒子說,“走,快追!”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煙花炸開的聲音。眾人抬頭望去,只見那個方向有煙花綻放,立刻明白過來——是派去的人在村口發現了張驚蟄和曹龍戒!
“他們還沒跑遠!快追!”村長瞬間反應過來,對著身邊人喊道。話音未落,他已經帶頭朝前方衝去,速度奇快,其他人也緊隨其後,快馬加鞭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