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
成千上萬的星辰，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從宇宙這塊，黑色的幕布上，一顆一顆地，摳了下去！
整個星空，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純粹，更加……令人絕望的，絕對的，“虛無”！
那不是黑暗。
那是，連“存在”這個概念，都被，徹底抹去的，終極的，“無”！
一片，巨大到，足以，籠罩整個太陽系的，“虛無”，正在以，超越光速的，無法理解的，不講道理的方式，向著，這顆，蔚藍色的星球，籠罩而來！
“蓋亞……”
林凡，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他的龍瞳之中，第一次，燃燒起了，名為“憤怒”的，熊熊烈焰！
他，才剛剛，坐上，這片星球的，王座。
甚至，連屁股，都還沒坐熱。
結果，這個該死的“房管”，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要直接，把他，連同整個“伺服器”，一起，刪檔了？！
“媽的！”
“真當老子，是泥捏的嗎？！”
一聲，充滿了，無上霸道意志的，憤怒的龍吟，響徹了，整片，沸騰的，深海！
那片“虛無”，來得，比想象中，還要快。
它，不像是一堵牆，或者一片海。
它，更像是一個，正在，飛速“解壓”的，電腦檔案。
當它的“邊緣”，接觸到，太陽系外圍的，柯伊伯帶時。
那些，漂浮了，億萬年的，冰冷的，彗星與隕石，沒有，發生爆炸，也沒有，被碾碎。
它們，只是，無聲無息地，被“簡化”了。
它們那，不規則的，充滿了，混沌與隨機的形態，被，一種，更加高階的，絕對的“秩序”，所取代。
它們，變成了一顆顆，大小完全相同，擁有著，最完美的，球形表面的，閃爍著，冰冷光澤的，水晶。
然後，是，那些，巨大的，氣態行星。
木星那，奔騰了，數億年的，壯麗的大紅斑，在一瞬間，平息了。
土星那，美麗的，由無數碎冰與塵埃構成的，星環，被，重新，排列組合，變成了一道，由無數，正六邊形晶體，構成的，完美的，幾何圓環。
整個太陽系，正在被，強行地，“格式化”！
所有的“混亂”，所有的“隨機”，所有的，“不完美”，都在被，一種，冰冷的，絕對的，理性的“秩序”，所覆蓋，所改寫！
這，就是“歸零”！
一種，比“淨化”，要，溫和，卻又，恐怖億萬倍的，最終的“裁定”！
它，不殺戮生命。
它，只是，從根源上，否定“生命”這種，充滿了，混亂與不確定性的，“錯誤”形式的存在。
它要將，整個宇宙，都變成，一座，最完美的，最安靜的，永恆的，水晶花園。
“方舟”號，指揮艙內。
倖存下來的，人類精英們，透過，他們那，僅存的，深空探測器，目睹了，這，足以，讓任何碳基生物，都徹底，精神崩潰的，神蹟，或者說，神罰。
“……我們，看到了什麼？”
一個年輕的科學家，雙目失神，喃喃自語。
“是……是上帝嗎？”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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