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之上，殘留著一股，充滿了“腐朽”與“凋零”的死亡法則氣息。
這股氣息，與冰海之王的“靜止”，利維坦的“活體生態”，都截然不同。它更像是一種，萬物終將歸於塵土的，終極的衰敗。
而那些暗紫色的金屬，則散發著一種，冰冷的，絕對理性的，彷彿由無數0和1構成的，“秩序”的氣息。
它排斥一切，否定一切，試圖將周圍的一切，都格式化成，最基礎的，無意義的引數。
林凡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冰炎龍心】，在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面前，都產生了一絲，極其輕微的，不適感。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覆蓋著混沌龍鱗的爪子，嘗試著，觸碰了一下那截巨大的肋骨。
“咔嚓。”
那看似堅硬的骸骨，在他利爪的觸碰下，竟然如同風化了億萬年的岩石，瞬間崩解，化作了一蓬，慘白色的骨粉，緩緩地，消散在黑暗的海水之中。
死了。
死得太徹底了。
連最本源的能量與法則印記，都幾乎被歲月磨平。
【叮！檢測到‘凋零法則’的微弱影響，吞噬價值：極低。】
系統的提示，印證了林凡的判斷。
他的目光，轉向了那些，失去了骸骨依附，依舊靜靜懸浮在水中的，暗紫色金屬碎片。
這些東西，在經歷了，可能比骸骨主人，更漫長的歲月侵蝕後，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形態，甚至連其上那充滿了精密紋路的表面，都纖塵不染。
這玩意，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林凡的龍瞳中，閃過一絲貪婪。
他張開巨口，試圖將其中一塊，約莫有磨盤大小的金屬碎片，直接吞下去。
然而，就在他的【撕裂之牙】，即將觸碰到那塊碎片的瞬間。
嗡——！！！！！！
一股，無形的，無法用任何物理概念來描述的“資訊流”，猛然間，從那塊看似死寂的金屬碎片中，爆發而出！
那不是精神攻擊，也不是靈魂衝擊。
那是一種，更加純粹的，由海量的，毫無意義的，混亂的，卻又遵循著某種底層邏輯的“資料”，構成的，資訊洪流！
【警告！檢測到未知‘模因汙染’！】【警告！宿主精神海正在被未知資料流入侵！】【警告！宿主底層邏輯正在被篡改！存在‘格式化’風險！】
林凡的大腦，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他的意識，彷彿被強行拖入了一個，由無數閃爍的，發出蜂鳴的，意味不明的符號與線條構成的，冰冷的數字空間！
他看到了，無法理解的幾何圖形，在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進行著無窮盡的，組合與分裂。
他聽到了，由無數雜亂的，刺耳的，高頻的，電子噪音構成的，毫無規律的“聲音”。
他的“自我”，他的“記憶”，他作為“林凡”這個存在的，一切根基，都在這股，蠻不講理的，資訊洪流的沖刷下，開始變得模糊，變得扭曲，開始被分解成，一個個冰冷的，毫無意義的“0”和“1”。
這，就是這些金屬造物的，攻擊方式！
它們，不殺戮你的肉體。
它們，直接從概念上，抹去你“存在”的意義！
就在林凡的意識，即將被這片資料的汪洋，徹底淹沒，徹底“格式化”的，最後關頭。
他那顆，一直沉默的，高傲的，執掌著冰與火的【冰炎龍心】，終於，被徹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