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將目光投向缸裡的其他住戶。
除了剛才打架的三位爺和一直裝死的鱷龜，缸裡還有其他猛魚。一條體型不小的黃金河虎魚，正懸停在中層水域，金色的鱗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它以兇猛和強烈的地域性著稱。
還有一條趴在缸底角落的非洲恐龍王，這傢伙像個活化石，平時不愛動彈，但捕食時也絕不含糊。
更遠處，似乎還有幾條體型稍小的鯰魚躲在造景石後面。
林凡嘗試著調動那種奇妙的“親和力”，將意念集中在那條黃金河虎魚身上。
他試著釋放出一種“我沒有惡意，只是路過”的訊號。
黃金河虎魚原本正警惕地盯著阿杰的抄網，似乎察覺到了林凡的“注視”，它緩緩轉過頭，銳利的眼睛看向林凡。
擱在平時，這種對視很可能引發一場衝突！
但這一次，黃金河虎魚只是盯著林凡看了幾秒，並沒有做出攻擊性的姿態，甚至連魚鰭都沒有完全張開，然後又緩緩將頭轉了回去，繼續關注阿杰的動作。
有戲！
林凡心中一喜，又將目光投向那條非洲恐龍王。
恐龍王依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一塊長了魚鰭的沉木。林凡嘗試向它傳遞“我們不是敵人，大家和平共處”的念頭。
恐龍王那雙小眼睛似乎眨了一下，然後......繼續一動不動。
好吧，這傢伙估計是天然呆。
林凡沒有氣餒，他開始有意識地在缸內緩緩遊動，刻意靠近那些非頂級的掠食者。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一靠近就讓對方緊張地豎起魚鰭，或者直接躲開。
他能感覺到，隨著自己“親和力”的散發，一些魚對他的敵意明顯減弱了。
它們不再將他視為一個潛在的威脅或者競爭者，雖然談不上友好，但至少多了一絲......漠視？
或者說，是預設了他的存在。
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林凡再次游回老骨身邊。
老骨似乎也察覺到了林凡的意圖，它龐大的身軀微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將林凡納入更安全的區域，同時用那巨大的尾鰭，若有若無地掃過附近的水域，像是在無聲地宣告：這小弟，我罩的！
黃金河虎魚似乎看懂了老骨的姿態，它朝著林凡和老骨的方向稍微靠近了一些，保持在一個微妙的距離。
就連那幾條一直躲著的鯰魚，也悄悄探出了腦袋，似乎在觀察情況。
一個無形的、脆弱的聯盟雛形，似乎正在悄然形成。
以巨骨舌魚老骨為核心，以林凡這條聰明的刀疤鯉為紐帶，再加上對現狀不滿或感到威脅的其他魚類。
林凡看著角落裡互相警惕、舔舐傷口的兩條斧頭魚，又看了看陰影裡蟄伏的吸血鬼鰻。
這兩方暫時是指望不上了，它們現在是驚弓之鳥，也是潛在的威脅。鱷龜大哥依舊在cos石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但沒關係。
林凡擺了擺尾巴，第一次在這個危機四伏的魚缸裡，感受到了一絲掌控局面的力量。
阿杰還在撈垃圾，嘴裡罵罵咧咧，估計正在盤算醫藥費和心理損失費。
至於那條遠在捷克的德國鏡鯉？
林凡斜眼瞥了一眼手忙腳亂的主播。
呵，先把你這渾水理順了再說吧！
大哥，往後跟你混了！林凡再次蹭了蹭老骨，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