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懸浮在假山縫隙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逐漸平靜的魚缸。
渾濁的水裡漂浮著鱗片和血絲，幾條受傷的魚無精打采地遊動著。
他的目光穿過這片狼藉，鎖定了魚缸最深處那片黑暗的角落——
那裡是巨骨舌魚的領地。
“如果能得到巨骨舌魚的庇護......”
林凡在心中盤算著，魚鰓輕輕開合。
那條近一米長的巨獸是缸裡絕對的霸主，連兇猛的食人魚群都不敢靠近它的領域。
自己是這個巨物缸裡面最弱小的存在，每天都面臨著各種追殺。
別的不說，就連體型最小的食人魚自己都搞不定。
但，在這個缸裡面，每一位霸主，都有自己的領地範圍。就像那條巨骨舌魚，它雖然平日在缸裡隨意遊動。
但是休息的時候，卻只會停留在這隻缸的最右邊。
如果自己能暫時停留在這條巨骨舌魚的區域，或者白天可以跟隨這條巨骨舌遊動。
它那龐大的身軀，就是自己最大的保護傘！
更何況，其它的魚類也不敢輕易靠近巨骨舌，躲在巨骨舌身下，自己就是最安全的。
打定主意，林凡暗暗下定決心。
林凡輕輕擺動尾鰭，感受著尾部的傷口。
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疼痛提醒著他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必須找個更安全的地方......過濾器和假山都不夠隱蔽。”
藉著水中漂浮物的掩護，林凡緩緩向巨骨舌魚的領地游去。
隨著距離縮短，他能感覺到水流中傳來的特殊震動——那是巨骨舌魚緩慢呼吸時產生的波動。
“還有一點距離......”
林凡停在了一塊岩石後方。
從這裡已經能看到那條龐然大物的輪廓：銀灰色的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金屬光澤，龐大的身軀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林凡突然注意到巨骨舌魚的左鰓蓋處有一道新鮮的傷口，應該是剛才混戰時留下的。
“好機會！”他在心中暗叫。
緩慢地，林凡遊向缸底，用嘴輕輕叼起一片飄落的水草。
這是魚缸裡清潔魚常用的行為，為主流魚類清理寄生蟲。
一邊緩緩靠近，一邊心裡瘋狂祈禱：“千萬別突然轉身......”
林凡的心臟狂跳，小心翼翼地接近巨骨舌魚的傷口。在距離還有半米時，他停了下來，輕輕吐出水草，讓它隨著水流緩緩飄向巨骨舌魚的傷處。
巨骨舌魚的眼睛突然轉動，巨大的身軀微微一震。
林凡立刻僵在原地，連鰓蓋都不敢動一下。時間彷彿凝固了，直到巨骨舌魚又恢復了緩慢的呼吸節奏。
“有戲！”
林凡瞬間大喜過望！
這條巨骨舌現在完全忽略自己了，畢竟自己這麼小的體型，吃不吃都是一口的事，也不會給它帶來什麼危險。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林凡不斷地重複著這個危險的遊戲。
先是遠遠地投放水草，然後慢慢縮小距離，偶爾會帶來一些沉底的魚食殘渣。林凡謹慎無比，每次都保持在巨骨舌魚的反應距離之外。
很快。
當月光再次透過窗簾時，林凡已經能夠游到距離巨骨舌魚僅30厘米的地方而不引起攻擊反應。
這個距離對於魚類來說，已經相當於人類面對面的交談範圍了。
試探到新的階段。
林凡深吸一口氣，該進行最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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