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晶石離體的瞬間，異變陡生——
冰玉魚妖那宛如藝術品般的晶瑩身軀，突然開始劇烈顫抖。
它藍寶石般的眼眸迅速黯淡，原本如冰晶雕琢的鱗片一片接一片地剝落，露出下方灰暗粗糙的表皮，修長的魚鰭萎縮變形，鋒利的冰晶犄角也如同融化的蠟一般軟塌下來。
短短几秒鐘內，這隻曾經美得驚心動魄的妖魔，竟退化成一隻醜陋不堪的灰褐色魚妖——它的面板佈滿褶皺和疣狀突起，魚鰭短小畸形，嘴巴歪斜，渾濁的眼珠凸出，完全看不出先前的優雅姿態。
“原來這才是你們的真面目。”夏因冷笑一聲，指尖把玩著那枚仍在散發寒氣的冰寒石。
失去了冰寒石的加持，這隻魚妖甚至連基本的寒氣都無法維持，它癱軟在地上，醜陋的腮蓋急促開合，發出嘶啞的喘息聲，再也沒了先前的高傲與兇戾。
夏因還以為遇到了什麼長相好看的妖魔，結果去掉冰寒石之後竟然比黑魚妖還要醜陋。
“這冰寒石連我都取不下來，你小子真是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旁邊的趙勁松頗為感慨地說道。
夏因乾笑一聲，隨後繼續觀察著冰寒石與冰玉魚妖接觸的那一面。
趙勁松之前見到冰玉魚妖的真面目靠的是他的老師，要知道，那可是一位強大的超階法師啊。
超階法師才有能力取下來的冰寒石，夏因一個高二學生竟然輕易做到了。
“知道利用海洋資源來創造新的妖魔物種，這海洋神族還真不簡單。”夏因喃喃道。
“確實……也不知道那些海妖到底要幹什麼。”趙勁松認可地說道。
近幾年來，趙勁松光是在自己的臨江要塞就見過了不少新出現的海妖種類。
作為一位長期駐守在江邊的軍統，趙勁松有種預感，人類與海妖之間的戰役或許在不久之後就會爆發。
可能是五年後，也可能是十年後，總之不會太遠了。
夏因將冰寒石舉到眼前，指腹緩緩摩挲著它冰冷的表面。
晶石內部的紋路在光線下流轉，寒氣依舊刺骨，但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異常的能量波動或隱藏的符文。
“什麼都沒發現？”趙勁松問道，但心中並不意外。
之前他的老師在取下冰寒石後也進行了一番觀察和研究，但最後同樣是毫無收穫。
夏因搖了搖頭，他已經反覆探查過這塊晶石，甚至嘗試用精神力滲透其中，但除了純粹的極寒能量外，它似乎真的只是一塊普通的魔力結晶，沒有任何額外的秘密。
“夏因，給冰寒石毀掉吧，雖然無燼之火能夠抵禦它的寒氣，但長時間拿著對身體沒好處的。”希望的聲音在腦海中浮現。
夏因在心裡“嗯”了一聲，隨後看向旁邊問道：“教官，這冰寒石你還要嗎？”
“不要了，你如果能毀掉的話就直接毀了吧。”
冰寒石雖然是冰屬性的晶石，但哪怕冰系法師也無法從它上面得到好處，所以留著也沒用。
“好。”
夏因點了點頭，掌心驟然騰起一團深紅色的火焰。
火焰並不狂暴，反而內斂而深邃，彷彿連光線都能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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