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任嫌棄地跳開這片汙穢之地,心中激動絲毫未減。
自己竟又殺一人!
他並非濫殺之人,早上打死那潑皮確實是意外,他此前並無太多與人交手的經驗,在龍湖鎮和趙鐵牛這些小夥伴打鬧頂多也就將人打倒打哭罷了。
今日和那潑皮動手,還是他通玄之後第一次與人交手,他生怕不敵,一上來便使了全力,這才知道自己全力一擊竟已能打死個活人。
此來他雖抱著尋仇的打算,卻未想過將事情做絕,頂多也就想著破壞黃金仇等人的計劃,搶走他們的寶貝而已。
是以方才出手對付那位叫老疤的人時他也只是將人打暈了,並未下死手。
這時和這邊這個不知姓名的人交手才驀然發覺生死攸關之際,刀頭舔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裡容得多想?哪裡容得留手?
江湖廝殺,一旦結仇,尤其是和黃金仇這樣的人結仇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這一刻,陳小任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江湖的殘酷。
緩了一緩,他還是爬回樹上將繩索取了下來將老疤給綁綁到了一棵樹上。
別人不死不休他管不著,反正他陳小任只做問心無愧之事。
廝殺之時傾盡全力不擇手段自當不論死活,可打敗了不是深仇大恨的對手再讓他下死手,他卻做不到這般冷血。
林中並無飛禽走獸,將這人綁在此,待黃金仇他們離開時自會將他救走,自己也不必多造殺孽。
綁好老疤後,陳小任擦乾淨斷嶽刀,收回刀鞘裡背好,提著火把來到墓道口朝裡看去,裡面仍是一片漆黑,看不到深處情景,只有火把照到的這五尺之地有一道佈滿青苔的石階通往斜下方。
石階兩側是兩面整整齊齊的石牆,細看還能看到牆縫間的白粘土,石階寬度不到三尺,勉強可容一個成人走過。
是進去還是在外頭等?陳小任只考慮了一息就側過身子探出右腳踏上石階往裡走去。
石階極長,得有個二三十級,陳小任都覺得自己已經走了許久才終於見底。
到了底下,是一條筆直往前的甬道。
還是十分狹窄,沒什麼轉彎遮掩,一覽無餘。
陳小任再往前走出一段,就發現眼前不遠是一面堵死的石牆,好像沒了去路。
他將火把往前探了探,上下四周,都瞧不見通道。
奇怪了?黃金仇那夥人呢?
陳小任滿心詫異地走到石牆前才發現,左右竟都有一條通道,只是離遠了火把只能照到正面的牆壁,照不到兩側的通道口,所以遠遠看起來就好像死路一般。
一個將軍的墓,怎麼也搞得這麼複雜浩大?
陳小任還以為下面頂多也就是幾間墓室而已,沒想到走了這麼長的甬道還沒見到墓室,這墓穴的複雜程度都快比得上劉員外家裡了。
他照著火把看了看,兩邊通道似乎是對稱的,便轉而看向地面上的足跡。
這邊地面已是十分乾燥,不似方才臺階處遍佈青苔。
一隊人馬走過的痕跡還是很明顯的,尤其他們剛才還在樹林裡走了好一陣,腳下都帶著泥土。
分叉口這裡雖然腳印有些雜亂,但最後所有的腳印竟都是往右邊去的。
陳小任心想,這一定又是那個什麼上人出的主意。
他逆反心作怪,倒是想往左邊走上一走,可腳還是很誠實地邁向了右邊。
沒幾步,又是一道斜向下的臺階,好在這裡級數不多,陳小任火把一伸便已能照完整條臺階。
順著這臺階走到頭,又是一道往左下拐去的臺階。
陳小任人已經麻了,這將軍墓可真是一再突破他的想像力,這會兒他已經不想考慮這墓是怎麼建成的這種問題了。
再下完這道臺階,終於來到一個寬闊的墓室。
墓室地面上亂七八糟地倒著一些穿盔帶甲的殘破屍骸,還有些斷裂破碎的刀槍盾戟之類的兵器。
也不知是原本如此還是黃金仇等人下來後和墓中鬼怪廝殺留下的。
黃金仇等人特地清掃了一下,將屍骸掃至兩旁,中間留出一條可以過人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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