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任聽了白蝠的訴苦,頓時對白老爹有些同情。
這一雙兒女,還真是沒一個省油的燈,當兒子的不愛狩獵,偏愛種地,當女兒的更是直接叛出群族。
這是造了什麼孽喲?
“白蝠兄,按規矩,這兔子你不能吃是吧?”陳小任問道。
“咕嘟”白蝠嚥下一口口水,艱難地點了點頭。
陳小任將兔皮一扒,內臟去掉,到林子裡拾來些木柴,燒起篝火,躲在石林裡烤起兔肉來。
一邊等著兔肉熟,他一邊問白蝠:“白蝠兄,你會釀酒嗎?”
“釀酒?不會。”白蝠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陳小任也不覺得意外,就影族人這生活條件,連吃上飽飯都困難,釀酒實在是為難他們了。
他雖然也不會,可以前在龍湖鎮卻見過別人用山葡萄釀酒。
倒也不難,就是將山葡萄洗去浮灰曬乾表面水氣丟進罐子裡封上泥漿便可。
只是他這一時半會兒可找不到罐子……
就在這時,正好見到白蝠拿起水袋在喝水。
陳小任心中一動,若是用水袋之類的袋子代替罐子,不知是否可行?
畢竟這誘餌是弄給魔獸吃的,就算弄出什麼問題來,頂多也就是失敗而已,吃不死人。
這麼一想,陳小任便對白蝠交代道:“白蝠兄,你們狩獵隊會用毒藥獵殺魔獸嗎?”
下藥在外界也是很尋常的一種捕獵手段。
白蝠卻搖了搖頭道:“以前我們試過在南市那邊購買毒藥,直接灑在獸肉上,可是這些魔獸鼻子都靈得很,而且基本只捕食活物,沾過毒藥的獸肉根本就不理會。”
陳小任頓時心中瞭然。
這些低階魔獸大致也就和剛成精的小妖一般,雖靈智不高,可怎麼說也是通玄之獸,怎麼可能和普通野獸一般對食物毫無防備?
不過既然系統提示可以如此操作,那應該還是不會出差遲的。
他指著丟在地上的醉英草道:“這草你認識嗎?”
白蝠點頭道:“在赤林中見過,似乎生有不少?”
陳小任道:“何止生有不少?簡直到處都是,你進林子裡將這種草多采一些,我教你個捕獵的法子,若是有用,日後你自己一個人就能到赤林來狩獵了。”
“我……一個人……來此狩獵?”白蝠立馬瞪大了眼。
陳小任肯定道:“成是必然能成的,就是可能要調整幾次製作方法。”
白蝠倒也不傻,聯絡陳小任說過的話,立馬反應過來:“你意思是用這種雜草可以製作對付魔獸的毒藥?”
陳小任想了想,實話對他道:“也不能說是毒藥吧,這種草名叫醉英草,用它的汁液釀成水酒,魔獸吃了會醉暈過去。”
他其實並不在意白蝠學會這種狩獵方法,畢竟他又不在幽影谷久留。
隨意教白蝠一手,就當是報答他拿出家底招待自己的善意了。
換作是他,家中若是隻餘五六斤糧,誰來了也別想嚐到一口!別說嘗,看都別想看一眼。
白蝠一時間有些激動,語無倫次感激過陳小任後,才珍而重之地拿著一株醉英草的樣本到附近採集醉英草去了。
陳小任將兔肉架在篝火旁,也跟著忙活起來,先是找回方才丟到角落裡的赤瞳魔兔內臟,將其胃袋摘了出來,拿到暗河邊沖洗乾淨,塞了幾根木頭進去將之撐起,也放在火堆邊稍遠處烘烤起來。
這胃袋兩頭都是腸子,只消將兩邊系死,便是個天然的封閉容器,用獸皮的話還得想辦法將邊緣縫合起來,遠不如胃袋方便。
而且陳小任也不需要一次弄太多,有一些足夠做實驗便可。
就是能不能成,他心裡實際並無把握。
不行的話就只能先回影族棲息地,將醉英草釀酒之法研究出來再說。
白蝠很實誠,遵照陳小任的意思採集了一大堆醉英草用自己的衣服包裹著帶了回來。
陳小任想到這地下沒人來往,又無浮灰,便直接將那些醉英草都用獸皮揉碎填進了胃袋裡。
做這些事的同時,他還不忘問了白蝠一聲:“白蝠兄,你我這般一起行動,將來獵到魔獸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白蝠不假思索道:“任兄弟肯教我這方法已是天大的恩情,自然算是你的。”
陳小任失笑道:“你誤會了,我並非要爭這獵物,反倒更希望這獵物能歸你,如此咱倆都能不受餓。”
白蝠這才明瞭陳小任的意思,他感激道:“任兄弟,你可真是……唉,若是小蓮還好好留在族中就好了。”
陳小任畢竟還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聽得心中直泛奇怪,怎麼好好端端的又說到白小蓮去了?咱們狩獵的事,關她什麼事?
一大包醉英草揉碎後並不剩多少,陳小任又讓白蝠外出採集,一連跑了三趟,二人才用醉英草汁將魔兔胃袋填滿大半。
餘下的便是將胃袋密封起來等待。
二人倒也沒閒著,陳小任有了新鮮肉食,便將白蝠攜帶的乾糧都留給他自用。
在地下也沒個日夜,二人困了便輪流休息,餓了便吃,閒了便練拳。
約摸過了兩日,魔兔胃袋已脹大不少,隱約能聞到其中酒味。
陳小任也將魔兔多餘的肉都割成肉條烘乾準備拿來做誘餌。
結果二人的計劃還未開始實施,倒是先等來了一大群影族人。
其中便有白熊、白豺等人。
意識到族人到來,隔著大老遠,白蝠站起看了幾眼,回頭向陳小任解釋道:“是我族的狩獵隊,這麼多人一起到來,應該是要決出新的武鬥士。”
陳小任泰然自若坐在原位上,想了想,對白蝠道:“做武鬥士有什麼好的?”
白蝠有些憧憬道:“能出去見識外面的世界,還可以為族中贏得諸多資源,獲得所有族人的崇拜。”
陳小任道:“怎麼聽起來好像得到實質性好處最多的是你的族人,並不是你自己。”
白蝠笑道:“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族人過得好,我心中也快活得緊。”
陳小任聽他這麼一說,便想到自己,如此煞費苦心想要將鎮魔釘研究出來,不也是為了上清宮。
不過雖然二者有些相似,本質上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
自己窮的時候可是一口米飯都絕不會讓人,但有所富餘,拉宗門一把還是樂意的。
不像白蝠他們那麼無私,甘願為影族赴湯蹈火。
幾句話時間,影族的狩獵隊已來到眼前。
見白蝠和陳小任二人安然在此,眾人目光都有些古怪。
白蝠不知所以,上前和眾人打起招呼來:“熊哥,剛哥。”
牛剛見他活蹦亂跳的,便笑著打趣道:“你小子和任兄弟倒是先來了。這幾日過得還挺好啊。”
白蝠尚未回話,白豺已冷哼道:“哼,誰知道是不是偷偷吃了人家的獵物!”
白蝠頓時漲紅了臉:“白豺,你別瞎胡說,我這幾日都是吃著自己帶的乾糧,任兄弟打到的赤瞳魔兔我一口都沒吃!”
白豺冷笑道:“就你們二人在此,就算吃了不承認便是,我還能逼著你承認不成?”
“你……”白蝠一下氣得說不出話來。
牛剛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信不過的,別讓任兄弟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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