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楓好似沒有聽到。
滿頭白髮，蒼老小心翼翼的面容，彷彿走馬燈一般，一幀一幀的倒退，最後變成了自己記憶深處的樣子。
“媽，對不起。”
江楓一把抱著林素女士，鼻尖一酸，輕聲呢喃。
欠老爸老媽的實在是太多了。
自己知道這樣是不好的，可當時自己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他們的操勞，他們的擔憂，他們的從未放棄，卻又毫無辦法的樣子，是那麼那麼的多......
可最後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原本絮絮叨叨的林素女士，忽然渾身一僵，任由這個已經比自己還高，還要壯實的臭小子抱著。
血脈相連的感受，讓林素女士清楚的感受到，臭小子今天的不對勁。
可她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於是不由放低聲音問道。
“怎麼了孩子？”
“怎麼就對不起老媽了？”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
江楓深吸一口氣，儘可能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真的不想讓他們在為自己擔心了。
搖了搖頭：“沒有，我，我就是有點累了......”
聽到自己孩子沒事，林素女士鬆了一口氣。
自家臭小子的態度轉變，讓她下意識以為，傻兒子是不是又闖禍了，差點擔心死。
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江楓的後背：“大多人了，還在老媽身邊撒嬌，也不害臊。”
“累了就去休息。”
“好。”江楓鬆開手，仔仔細細的看著林素女士，他好害怕這是一場夢，睡醒了，夢就消失了。
這樣類似的夢境，在過去十四年中時常發生，每一次清醒後的失落感，都和死了一次沒什麼區別。
“我去睡覺。”
躺在床上，或許是改變了心中的執念，江楓第一次沒有藉助藥物便已經感到濃濃的睡意。
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還隱隱約約聽到林素壓低的聲音：“這也沒有發燒啊？咋就忽然間就轉性了？”
隨之一聲輕笑：“臭小子，平常熬夜一個頂倆，今天睡得這麼早......”
“該不會昨晚又去通宵了吧？”
江楓想說沒有，但來之不易的睏意，讓他太過於貪戀。
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躺在床上的江楓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著枕頭邊手機鬧鈴提醒，看著房間中的格局，腦海逐漸清明......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緊接著林素女士的大嗓門響起：“起床了，吃完早餐，趕緊給我上學去！”
“鬧鈴響半天了，都叫不醒你！”
看著林素女士臉上的嫌棄之色，江楓輕聲呢喃：“這，這不是夢？”
一根手指精準的戳在江楓額頭之上：“還做夢呢？昨晚上睡得那麼早，是不是前一天去通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