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芳看他擺擺手,快步朝作坊跑去,“五嬸,六哥終於要我了。”
“傻丫頭,他僱你還不是應該的。”
母親寵溺似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來,五嬸先教你磨豆子,你好好學,學好了我再教你別的。”
蘇芳也極其聰慧,環著她的胳膊,撒嬌道:“五嬸,我這幾天能和你住一起嗎?等我爹和四叔他們分完家,我在回去。”
“今晚讓你嫂子給你燉肉吃,晚上你陪著五嬸說說話。”
蘇硯笑了笑,轉身走進了書房。
這裡面放著十幾壇從平安鎮採購而來的紅花燒。
用來蒸餾的裝置已經安裝完成了,接下來便是反覆的試驗,尋找到最佳方案,釀造出純度更高的烈性白酒。
五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又到了給張洛瑤送貨的日子。
不同的是,這次車上裝了兩壇新釀的白酒。
南雄縣的防衛等級又提高了,城牆上也多了身著盔甲計程車卒,長槍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森森寒芒。
城門口處排著十幾輛馬車,風塵僕僕卻又滿身貴氣的外來客正在接受城門官的盤問。他們不動聲色的塞過去幾錠銀子,央求著快點進城,儘快安頓妻兒老小。
收了好處計程車卒按部就班地檢視完路引,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番,便選擇了放行。
破衣爛衫的百姓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不止要接受更加嚴格的盤查,稍有不慎還會挨兩巴掌,甚至被趕出城去。
……
偏頭關。
“煦哥兒,遠處來了隊騎兵,看旗子應該是偏頭關的雲翼軍。”
躲在烽火臺垛口李月娘的李月娘有些緊張,雍朝邊軍比山賊還狠,韓煦糊弄不過去,恐怕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按昨天說的辦!”
成敗在此一舉,為了應付過關,韓煦做了充足準備,也做了最壞的打算。為此還從蠻軍身上扒了兩塊肩甲,綁到了後背上。
戰馬所過之處土龍翻滾,百餘精甲鐵騎席捲而來。
待離近了些,韓煦才發現都頭薛徹身旁,還有一位身著紅色暗雲紋錦袍的太監監軍。
兩人臉色都不好,身後眾位騎兵望向太監的眼中透著殺意。
“斷頭崖烽火臺配軍韓煦,參見大人。”
韓煦話音未落,院內便傳來李月娘癲狂的笑聲,瘋狂的咒罵。
薛徹質問道:“韓煦,為何就你一人?羅賓呢?”
太監監軍艾順福譏笑道:“羅都頭,烽火臺容留女子,這就是徐將軍口中的治軍嚴格?雜家看你們是天高皇帝遠,把大雍朝的軍防令都忘到腦袋後面了。”
薛徹怒聲道:“來人,把這裡的人全拉出來斬首,人頭傳遞邊軍。”
韓煦也沒掙扎,聲音苦澀透著悲切,“大人,這裡就剩下我和那瘋女人了。羅烽帥及四位戍卒,還有昨晚在山中迷路來此處過夜的村民,全部戰死。”
薛徹滿臉冷笑,“鬼話連篇的混賬,死到臨頭還敢糊弄本將!”
這個蠢貨,老子幫你找面子,你還送上去讓太監抽!
怪不得大雍朝邊軍都是些酒囊飯袋!
韓煦暗罵幾聲,“蠻軍屍首就在塢院,大人可以派人檢視。”
“你們竟然殺了一個蠻兵捕奴隊?”
薛徹看著滿院子的屍體,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看向艾福順的目光也有些陰鷙;可惜了,若這沒卵子的貨不跟著,就能把這些功勞據為己有了。
“回大人,逃了一個,這是他留下的戰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