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北方的鹿鳴道,荒蕪的大地上。
拒北關三十里外。
數量過百的黑甲重騎擎著大旗,左右排成兩隊,跟在燕王趙卓身後,更後面,是八百半甲的邊軍。
“來了!”
趙卓英武的白眉飛揚,看見了前方浩浩蕩蕩的大軍。
數量眾多,像一個方塊樣的軍陣很快黑壓壓的來到了趙卓的身前百米停下。
“去!”
趙卓一扯韁繩,牽動馬頭向前小跑了起來。
待距離龍驤營十米的地方,他勒住馬韁,翻身下馬。
“臣,燕王趙卓,特來接駕!”
趙卓單膝跪地,大聲道。
“王叔請起!”
龍驤營包圍著的龍攆中,傳來一道聲音。
張浩伸手掀開簾子,踩著臺階走了下來。周圍的眾人隱隱護衛著他,站在他身後一齊看向趙卓。
張浩扶起地上的燕王,對他發出邀請:“燕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上車吧。”
燕王是姬昊的王叔,大周異姓王趙文龍的獨子。
趙卓的年紀不算太大,如今也就四十一歲,在十五年前就被老皇帝早早外派到鹿鳴道,繼承他爹的封地,就連姬昊兩年前繼位大統,都沒被召回皇城。
為的就是透過把握邊關軍權,連同京兵拱衛中央,穩固皇帝的權力,結果沒想到北蠻入侵,將這隻大軍牢牢拖在了這裡。
“臣,遵旨。”
趙卓頂著其他人防備和警惕的目光一板一眼的說完,起身站在張浩身前,轉身作護衛狀,低眉垂眼。
讓人看不到他在想什麼。
張浩見此沒有說什麼,轉身回到了車攆上,燕王像個護衛一樣緊隨其後。
“姬昊,你長大了。”
趙卓跟在身後,低頭注視著張浩的腳後跟,一起一落間,心緒跟著起落。
他的權力太大了,北蠻入侵之前,一直都有朝臣抨擊他有不臣之心。
他是知道姬昊的,那個以前很少跟其同齡人一起玩的小孩子。
總是一個人在太監陪同下遠遠地站在宮牆上看著他們,那個時候他在京城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孩子很不同。
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他曾經跟自己說,作為一個能夠世襲罔替的異姓王,就應該是個忠心的護衛,對皇帝唯命是從。
至於誰是皇帝,並不重要。
以前是姬昊的父親,如今是姬昊。
大軍開撥,趙卓帶來的人散成兩隊,護衛在大軍前方,繼續浩浩蕩蕩朝著拒北關趕去。
“和我說說,拒北關的情況吧。張浩眼前的冕旒晃動,他開口。
“是,臣遵旨。”
“拒北關當前將士有鐵騎營三千人,神弓左右二營各兩千,鐵甲步兵一萬五千人,布甲三萬人,戰車一千乘,未著甲民夫五萬,……,合後勤輜重營共計還有十七萬人。”
“近日北蠻有十三次小股輕騎襲擾,年內暫無大範圍衝突。”
“……”
趙卓一五一十的將拒北關的所有情況說出,張浩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不多說,也絕不少說。
車軲轆轉動,兩人交談間,拒北關很快到了。
微微掀起簾子,張浩透過窗戶看到這座雄城。
拒北關。
這是一座高大堅固,巍峨雄壯的城池,高高的城樓猶如一個巨人眺望前方。
拒北關三個大字,遠遠地就發散出金戈鐵馬的氣勢,向著張浩壓來。
“咦!”
張浩凝視著那三個字,血氣流轉突然加快,他的精神念頭一震,將這股強大的力量給化解掉。
張浩看了看外面的人,依然如常行進,沒有誰被這股氣勢影響到:“是隻有精神強大的人才能感受到嗎?”
經過這股力量的碰撞,他的精神隱隱間強大了幾分,其中那股肅殺的兵戈之氣更濃了。
“這座城,竟然有這麼多的殘念!”
眼中金色佛光流轉,張浩看到了城牆上殘留的無數灰白念頭,它們深深的烙印在牆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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