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
古薰兒的動作微微一頓,似乎是在認真思考他這句話的可能性。
片刻後,她俯下身,將臉頰輕輕貼在他的後背上,聲音悶悶地傳來。
“那……那以後我們的‘修煉’,就再加一個時辰。我幫你把筋骨活動開,保證不會生鏽。”
蕭長青:“……”
他覺得,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丫頭的佔有慾,已經從精神層面,蔓延到身體層面了。
夜色如墨,月華如水,靜謐的別院中,唯有臥房內搖曳的燭火,將兩道交織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
蕭長青只覺得,自己給自己挖的那個坑,當晚就被古薰兒給填上了,用的是最直接,也是最讓他難以抗拒的方式。
“修煉”。
兩人盤膝相對,四掌相抵,依舊是那玄妙無比的《蒼古秘法》。
只是這一次,古薰兒似乎格外的主動,也格外的……投入。
隨著功法的運轉,一股玄之又玄的奇異力量,在兩人之間緩緩流淌。
再一次,毫無保留地交融在一起。
蕭長青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鬥氣,正在被一股溫潤而又霸道的力量反覆沖刷,洗練,變得愈發精純,愈發凝練。
而從他體內流轉過去的混沌鬥氣,也同樣在滋養著古薰兒的血脈,讓她那雙燦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燭光下,亮得驚人。
這本該是一個枯燥的修煉過程。
可偏偏,對面的人是古薰兒。
她那張清雅絕美的俏臉上,此刻已是霞飛雙頰,平日裡清冷的眸子,此刻水光瀲灩,蒙上了一層動人心魄的薄霧。
她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吐氣如蘭,溫熱的氣息,伴隨著她身上那股獨特的幽蘭體香,絲絲縷縷地,鑽入蕭長青的鼻息,撩撥著他的心絃。
蕭長青的心神,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他甚至能感覺到,古薰兒抵在他掌心的玉手,溫度正在急劇升高,那細膩的肌膚之下,彷彿有火焰在燃燒。
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那不是因為痛苦,而是一種極力壓抑著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慄與歡愉。
“長青……”
她忽然發出一聲夢囈般的輕吟,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鼻音。
蕭長青心中一蕩,連忙收斂心神,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鬥氣的運轉上。
他感覺到,自己那剛剛穩固的七星斗宗修為,似乎隱隱觸碰到了一層無形的壁障。
古族的資源雖好,但他的混沌鬥氣太過霸道,需要的能量也遠超常人。長此以往,單純的能量堆積,效果只會越來越差。
他需要新的刺激,新的機緣,也需要……一個新的理由,離開這裡。
……
不知過了多久,當窗外的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時,這場耗時良久的“修煉”,才終於緩緩停歇。
古薰兒緩緩收功,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才有些戀戀不捨地睜開了雙眼。
一夜的“修煉”,讓她容光煥發,肌膚勝雪。
她看著對面同樣收功的蕭長青,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
可當她看到蕭長青那微蹙的眉頭時,臉上的笑意,又瞬間收斂了起來。
“怎麼了?”
她傾身向前,伸出纖纖玉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褶皺,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蕭長青沒有躲閃,任由她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著自己的眉心。
他順勢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感受著那份細膩與柔軟。
“沒什麼。”
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困惑與無奈的表情,“只是感覺,似乎遇到了一點瓶頸。”
“瓶頸?”
古薰兒的注意力,立刻被這兩個字吸引了過去。
“嗯。”
蕭長青點了點頭,目光變得深邃悠遠,他緩緩鬆開古薰兒的手,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群山。
他的背影,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孤寂,又帶著幾分說不清的寥落。
“這一年來,承蒙古族厚愛,資源予取予求,我的修為,也算是突飛猛進。只是……”
他話鋒一轉,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嘆息。
“或許是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鬥氣雖然精進了,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古薰兒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沒有說話,只是那雙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的背影。
蕭長青彷彿沒有察覺到她那愈發灼熱的目光,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我出來也有一年多了,也不知……蕭家,如今怎麼樣了。”
他終於丟擲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這句話,像是一塊巨石,轟然砸入了古薰兒那看似平靜的心湖。
庭院中,一瞬間,安靜得可怕。
連風,都彷彿停止了流動。
古薰兒的呼吸,猛地一滯。
她那雙燦金色的眸子裡,剛剛還滿是柔情蜜意,此刻,卻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冷卻,凝結成冰。
一股強烈的,幾乎要化為實質的佔有慾,從她那看似纖弱的嬌軀之中,瘋狂地,瀰漫開來。
想家了?
他想……離開自己了?
這個認知,像是一根淬了毒的尖刺,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臟。
痛。
她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蕭長青的身後。
伸出雙臂,再一次,從背後,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
她的臉,深深地埋在他的後背,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那讓她無比迷戀,無比安心的氣息。
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蕭長青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正在不斷地收緊,那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的骨頭勒斷。
“長青。”
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悶悶的,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危險的沙啞。
“這裡不好嗎?”
“有我在,有整個古族做你的後盾,什麼樣的瓶頸,不能突破?”
“至於蕭家……”
她的聲音頓了頓,那環在他腰間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你若是不放心,我明日便派一名鬥尊長老,帶上厚禮,親自去加瑪帝國看上一看,保證他們從今往後,在西北大陸可以橫著走。”
“何須……你親自跑一趟?”
最後那句話,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和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