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域血脈的嫡子,被一個“無神證”的骨修給踩了臺階。
這事兒擱神域自己臉上,那叫打死了還得說一句“他問得有理”。
但這話他們說不出口。
所以神子晏清神重傷被送回去之後,神域那邊直接換了策略。
——不開戰了。
直接請“神殿審魂”。
神殿,是上界第一律堂。
只審“思想”。
你做沒做,他們不管。
你是不是神裔,他們也不問。
他們只看你——有沒有“反意”。
陳長安剛踏過崖口,地面就自動合攏,面前是一座漂浮在霧中的“審魂古殿”。
門沒鎖,但一腳踏進去,就跟進了一個魂海湖。
這地方看不見陣,也看不見火。
你只會感覺你自己像泡在一鍋“神水”裡,被慢慢溶解。
陳長安走在最前頭,一步步往裡走,後面八脈修士全站在界口沒動。
這種地方,他們不能陪。
只有他自己能進去。
魂門一合,四周就全黑了。
等光亮再出現時,已經是一座高臺,臺上立著一個身影。
穿著神域制式衣袍,面罩下垂,一身白印,站在一根“斷律柱”前頭,手裡拿著一本魂錄。
“陳長安。”
“骨印修者。”
“自立脈圖,毀律三道,殺神使三位,撼天權一次。”
“你——是否認罪?”
陳長安站在殿中間,看著那人影。
“你要我認個啥罪?”
那人沒回他。
只是將魂錄翻開,露出一道裂痕。
“這本錄,是當年你骨祖之宗魂錄。”
“其中記載:陳氏一族,乃舊神圖外派,未經封圖,乃非正骨。”
“你以偽骨起家,不符天律。”
“再者,你於火極天開講,道中言‘神印不可立’,屬‘毀神言論’。”
“此為第二罪。”
“再其後,你於無光骨淵召魂三十六,合印反,違天意,擾印序。”
“第三罪。”
“你可有辯?”
陳長安沒吭聲。
他就往前走了一步。
“你要審?”
“行。”
“你說我祖上是‘偽骨’?”
“我給你拉出來,問問他是不是自己站起來修的。”
“你說我講道毀神?”
“我講的是人不能跪。”
“神若能讓人站著——我認。”
“可你們是讓人跪著求神,不是站著修骨。”
“你說我擾天序?”
“我看見的天序,是神奴印奴魂奴。”
“那我不擾。”
“我掀。”
對面那人身子晃了一下。
魂錄忽然熄了一頁。
他看著陳長安,沉默了很久。
才吐出一句話。
“你若是神子,我當場封你主印。”
“可你不是。”
“你沒有神名。”
“你沒有印藉。”
“你沒有天骨。”
“你連自己是哪一脈都說不清。”
陳長安笑了一下。
“那就你來封我?”
“你配?”
他往前再走一步。
“我修的印,不是來等你承認的。”
“是你不承認,也壓不住的。”
那人忽然抬起頭,掀開面罩。
是一張陳長安熟得不能再熟的臉。
“……白昭?”
曾經的天衡聖地前任殿主。
他消失多年,眾人以為死了。
卻沒想到——成了神殿審魂使。
白昭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我不想反?”
“我當年也試過。”
“可我輸了。”
“我比你早三十年走這條路。”
“我修到了魂骨印巔,還差一步。”
“就這一步——差在我太想贏。”
“你知道我最後怎麼著?”
“我魂被抽出來,印被封在神圖裡,成了天道講義的活教材。”
“我活著,是因為我跪了。”
“而你——你還沒跪。”
陳長安看著他,忽然說:“那你今天來,是來殺我?”
白昭搖頭:“不是。”
“我是來——還你一命。”
他抬手,一道神圖碎片從他胸口拽出來,甩向陳長安。
“這東西你拿著。”
“能開‘神主域’。”
“走得進那一步,你才是真正的——問骨之主。”
“我白昭,欠你。”
“也欠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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