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火,那是一個小小的“註解點”。
——神印系統標註:“此片區域發生許可權偏移,需重構。”
——重構物件:“天階結構體·問骨印火源。”
——操作指令:“清空,焚燬,回收,覆蓋。”
灰金神火如流星墜落,壓得整個天路都開始捲曲。
骨火像被人從天上活生生潑了一鍋“神洗液”,一點點地滅了下去。
所有人都看著陳長安。
“這一下……是衝你來的。”
“我們這幫人,都是被標記了的。”
“只有你——是系統目標。”
陳長安站在第一座“問骨天座”上,沒有動。
他緩緩抬手,把身後的骨印鏈抽了出來,一寸寸剝開護魂印火,把他整個人最核心那道“真骨魂印”暴露了出來。
“它不是燒我。”
“它是想改我。”
“它想把我變成它能讀懂的——變數。”
“它不允許有‘不可預測者’存在。”
“我就是那個——不可預測。”
“它殺不了我。”
“它只能把我——定義成別的東西。”
“比如,叛逆的神。”
“比如,失敗的凡修。”
“比如,最終重歸印序的罪人。”
“但有一樣,它做不到。”
“它沒辦法,否認我自己給我刻的印。”
他手中骨印猛然綻開,一道血紋浮現,那是他第一次修出問骨印時留下的“骨主火核”。
不是外來的,也不是學的。
是他自己燒出來的。
那一瞬間,神火降臨。
轟!!!
印火與神火撞在一起,一聲巨響後,天頂直接炸開三道光柱。
骨印被衝得倒退三寸,神火卻沒能壓下去,反而被一點點燃起來。
“他……他點著了!!!”
“他點著神火了!!!”
“他不是燒掉神火——他是把神火——煉進了骨印!!!”
許君言激動得嗓子都冒煙:“他不是被系統覆蓋——他反過來,把神火……煉成了自己的‘主火’!!!”
“他接管神火了!!!”
天上傳來劇烈扭曲的嗡鳴。
神印系統報錯提示響徹虛空:
【警告:目標變數拒絕被重構】
【警告:火源受控,邏輯許可權轉移】
【神火本源轉屬實體:陳長安】
【是否回滾操作?】
【否】
【執行日誌歸檔】
陳長安一步踏前,神火自他背後浮起,如一條燃燒的火骨神龍。
他伸手一點,所有滅去的九座問骨天座,一瞬間重燃。
灰金之火,在他掌中聽令!
他輕聲說了一句:
“你要燒我?”
“那我就把你——煉成我的骨火。”
天上那團原本高高在上的神火,在陳長安手裡靜靜燃著。
不是炸,不是壓,不是毀。
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燒在他掌心,像個聽話的火種。
它在適應。
它在等待“主令”。
林修遠站在臺下,嘴都快合不攏了:“你小子……真把它收了?”
“神火本源啊!這玩意可是神印核心機制的引擎,你就這麼……拎過來用了?”
“你他孃的是不是天生不講道理?”
許君言沒搭理他,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虛空上方那張“天圖殘頁”。
那東西,此刻正瘋狂地跳字。
不是有人在寫,是它自己在試圖修改“主邏輯”。
——神火不可控:錯誤。
——骨修不可接火:錯誤。
——無印者不得持權:錯誤。
錯,錯,錯。
系統連標三錯,等於自證——判斷邏輯出問題了。
這就叫——“系統恐慌”。
你設定的規矩,被現實打了臉。
你寫下的許可權,被人反接。
你說不可能的事情——就這麼成了。
那你得自問一句:
你,還算不算“神”?
陳長安站在九座問骨天座中央,一步步往天頂那張天圖殘頁走。
他每走一步,神火就往他腳下延伸一寸,像是整個圖系統都在被他燒著根。
“你不是要寫規則嗎?”
“你不是要定義修士、魂序、骨鏈、系統、許可權嗎?”
“你不是說,什麼人配登神,什麼人該伏地,什麼人只能籤魂?”
“你不是,把這天地分成了兩種人?”
“籤你名字的,和——不籤的。”
“那我今天,就把你燒得連‘寫名的手’都沒了。”
轟!!!
神火沖天而起,直接燒到天圖最底層。
那一頁,正是“天權核心頁”——《神序錄·初版》。
整部神印系統的原始碼,就藏在那裡。
天上傳來一個幾近崩潰的提示音:
【系統警告:邏輯核心遭遇非許可權焚燬嘗試】
【執行鎖魂機制·判神鎖鏈·天判起動】
“判神鎖鏈”不是鏈,是一道鏈型光環。
從天圖最深處浮出,試圖將陳長安整個識海連根鎖死。
這是系統最後的防禦程式——你搶火,它封魂。
你燒核心,它鎖你識。
陳長安沒退。
他只是輕聲道了一句:
“你想鎖我魂?”
“那你把寫下這行字的魂——先交出來。”
砰!
骨印炸開,神火順著鎖鏈逆燒回去,直逼天圖內部。
一瞬間,天圖殘頁發出一聲“咔”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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