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賀洲,方寸山海域。
蒼茫大海之上,雲氣翻滾,一道身影立於五彩祥雲之上,神態威嚴,神光熠熠,正是趙公明。
此刻他正環繞方寸山周邊,駕雲在雲層與海霧之間來回穿梭,仔細搜尋著孫悟空神秘師尊的道場。
他心中隱隱有個期待,孫悟空的師尊或許真和通天教主有些關聯。
幾天過去,東搜西尋,卻始終毫無所獲。
“這方寸山附近連個鬼影都沒有,哪來的道場?”
趙公明嘴角一抽,心中已有幾分不耐。
他站在祥雲之上,掃視四方,一手揹負在身後,一手輕捋鬍鬚,嘴裡不屑地喃喃著:
“莫非那猴子是在騙我?不對不對,猴子雖然愛吹牛,說話倒也真誠,不像撒謊!”
“還是說……他那什麼神秘師父早就察覺我趙某人前來,怕丟了面子,乾脆縮頭不出?”
他神情微冷,眼中隱有寒芒閃動,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
“哼,定是如此,我趙公明何等人物?天地初開時第一縷清風悟道化形,又追隨通天師尊億萬載,眼界豈是那毛臉雷公嘴的猴子能比?”
“這孫悟空的師父定是害怕在我面前露了怯,所以才躲了起來。”
想到這,趙公明正欲轉身離去。
忽然,一團耀眼金光,如雷霆裂空,奔湧而來,剎那之間將趙公明徹底包裹!
“嗯?”
趙公明大驚,如被一隻無形大手強行拽入。
天地倒轉,四方逆流。
等他再睜開眼,周遭景象已煥然一新。
迷霧瀰漫,天地一色。
遠處,一道如山般巍峨的石碑,靜靜矗立於天地之間。
石碑通體青黑,其材質不知為何物所鑄,彷彿蘊含著天地本源。
其高不可測,直插天穹,頂端早已沒入雲層之中,猶如擎天之柱,鎮壓諸天寰宇。
碑面之上,繚繞著玄奧莫測的混沌神紋,更有無數玄妙法則,自碑上垂落,如銀河瀑布傾瀉。
趙公明神色震撼,竟不自覺屏息凝神。
在那石碑周圍,隱約可見億萬神魔虛影,皆跪伏於地,仰望石碑,口中似在誦唸古老的禱詞,神態莊嚴如朝聖。
“好一座……鎮世之碑!”趙公明喃喃出聲。
他雖見多識廣,但眼前這石碑所散發出的威壓與古老氣息,仍令他有種莫名的敬畏之感。
他緩步向前,抬首望去,石碑之上,赫然刻著一排暗紅古字,字型古拙蒼勁,氣息沉重,字字如刀斧鑿刻,彷彿每一個字都壓著一方天地。
趙公明心神一震,定睛凝視,口中緩緩念出那行文字:
“盤古開天,朝吾三拜,借吾斧鑿。”
他聲音一頓,臉色驟變,喉嚨微哽,眉頭劇烈跳動。
“盤古大神……開天斧、闢地鑿……竟然是借的?”
他瞳孔收縮,神情中第一次流露出驚駭與荒謬交織的複雜情緒,沉聲道:
“這道場主人好大的口氣!”
“竟敢自言盤古大神當年開天闢地的神兵,是向他借的?”
“這是何等妄語?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盤古大神的威名,洪荒億萬生靈皆知,無可置疑。他怎能相信,盤古也曾對某人俯首三拜、借斧開天?
“呵呵……”
趙公明嘴角抽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聲音裡帶著濃濃的不屑與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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