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擾吾清夢罷了。”
周玄話音淡淡，猶如微風拂過池面，波瀾不驚，似乎只是在訴說一件尋常小事！
趙公明只覺頭皮發麻，僵在原地，臉色瞬間由青轉白，雙腿幾乎要軟下去。
靠！
混沌魔龍一族啊！
那可是十餘萬條活生生的巨龍血脈！
在外界，哪怕是頂尖大能，也要忌憚三分的存在，就因為吵到了師父睡覺，就……被滅族了？
天吶，這也太霸道了吧！
師父，絕對是混沌中的超級殺神啊！
趙公明只覺得自己脖頸後面涼風直冒，一股冷汗順著脊樑骨往下滑。
他嘴唇顫了顫，僵硬地把目光挪向周玄，硬生生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嗓子像是卡著石子，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周玄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恐懼，嘴角扯了扯，緩聲道：
“公明啊，你不必害怕。為師這些年，脾氣已經溫和了許多，早沒當年那般暴烈。”
說著，他竟還煞有其事地笑了笑，一排整齊的牙齒在晨光下微微泛著寒光。
可這笑容落在趙公明眼裡，比刀子還鋒利，嚇得他腳下一個趔趄，差點當場跪下。
“師父說的是……公明懂了，公明以後，萬萬不敢再打擾師父休息了……”
趙公明小心翼翼，連連點頭賠笑，喉嚨裡擠出一句乾巴巴的話。
話音未落，他又像只驚弓之鳥般往後縮了半步，忙不迭補充道：
“師父，公明是雜役弟子，理當效勞！您若有什麼差事，儘管吩咐，公明這條命都給您使喚！”
他原本是想開口請周玄傳授些修煉法門，可剛才那句話直接把他嚇得神魂冒冷氣：自己什麼都沒幹，就跑來要好處，萬一師父不高興……那可真要死無全屍了！
周玄見狀，懶洋洋抬手往遠處一指。
趙公明順著看去，只見遠處霧氣繚繞中，一座偌大的果園隱隱露出輪廓，靈光氤氳，樹影婆娑。
“公明啊，你來的時候，可曾看到那邊的果園了？”
“看見了！看見了！”
趙公明立刻彎著腰狂點頭，眼睛都快笑沒了：
“那果園闊氣得很，裡面一棵棵都是先天靈根，仙果綴枝，如星如月，公明從未見過如此盛景！”
周玄點點頭，漫不經心地隨口胡謅道：
“哦，那些靈根嘛……都是為師還在混沌裡遊蕩時隨手撿回來的，也不算什麼珍貴東西。不過到底是條生命，你既為雜役，就打理好果園吧。澆水、鋤草、修枝……若干得好，將來為師便封你做外門弟子的大師兄。”
趙公明眼睛猛地瞪圓了，瞳孔裡倒映著周玄那張雲淡風輕的臉。
他立刻跪下，重重磕頭，額頭磕在青石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多謝師父提攜！公明必當竭力侍奉，不敢有絲毫懈怠！”
說完，他猛地站起身來，就要拔腿往果園跑去。
“咦！”
可週玄忽然眯了眯眼，聲音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公明，先別急著走。為師觀你周身氣機，與眾不同。你這身上，可是被人下了天道禁制，真靈被困封神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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