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儒道:“這條河是從漠崖關內流出來的,我們逆流而上,就能進入關內。”
楊巔峰點頭,“你是說從地溝裡進入,對嗎?”
“是的!”郭儒笑道:“你很有經驗啊!”
“行,那就幹吧!”
月黑風高,正是偷雞摸……啊不,偷渡河流取關的好時機
楊巔峰衝出樹林,朝著河流走了過去,突然停了下來,“草,啥味,誰拉褲兜了?”
郭儒聞了下,“誰,味這麼大。”
五十名士兵面面相覷,皆是皺眉。
楊間一陣乾嘔,“不對啊,就是拉褲兜也不會這麼大味啊。”
楊巔峰順著風向聞了兩下,“老郭,老郭,這味是從河裡來的。”
因為天黑他們只能看到波光,看不清水的顏色,這股惡臭來自於河流。
楊巔峰大步來到河邊,鷹隼般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河流上,瞬間就乾嘔起來,眼前河流散發著可怕的氣味……
這踏馬是一條排水溝啊。
這溝顯然連線著上游的廁所吧,黑黢黢的淤泥在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澤,幾根頑強的水草在河岸邊上苟延殘喘。
“老郭,咋弄?”楊巔峰說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郭儒:“?”
按照地圖的指示,這條河流可以進入漠崖關,誰能想到好好的河流變成了一條汙水溝,眾人面面相覷,心裡打起退堂,神情變得幽怨起來。
楊巔峰道:“來都來了,就是臭水溝也要爬,這可不是臭水溝,是我們通往勝利的捷徑。”
“這點小味道算什麼?忍一時風平浪靜,爬一溝升官發財。”
雖然穢氣沖天,但他還是打算衝一波。
郭儒點頭,“楊將軍說得對。”
項青附和,“既然如此,那就讓楊將軍給我們打個樣。”
楊巔峰:“?”我踏馬謝謝你啊。
項青笑道:“老楊,能者多勞?你看你這身板,匍匐前行多合適。這光榮而艱鉅的任務,非你莫屬啊。”
楊巔峰看著眼前這條散發著“勝利氣息”的泥溝,又看了看周圍眾人憋笑憋得通紅的臉和明顯後退半步的動作,悲從中來。
他認命般地長嘆一聲,那嘆息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悠長,充滿了打工人的無奈:
“唉……行吧!髒活累活,捨我其誰?誰讓我是楊將軍!”
“不過先說好,回去這身袍子得算工傷!得加……得優先安排洗澡水!還有爬溝這事兒,回去都給我守口如瓶,太他媽丟人了。”
“老楊,你放心,只要能進入漠崖關,你就是首功,別說是洗熱水澡了,到時候我再給你安排幾個姑娘。”
“我去你的,你狗日的最壞,那這個考驗幹部,是想讓我犯錯?”楊巔峰挽起褲腿,撿起一根枯枝,成為第一個入溝的人。
月色朦朧,星光黯淡。
關內某處隱蔽的排水口,石板被悄然移開,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了陳年汙垢、腐爛有機物以及某種不可名狀發酵氣息的“地道風味”洶湧而出,瞬間讓埋伏在外的五十條好漢集體臉色發綠,胃裡翻江倒海。
“嘔……老郭,你確定……這能入關?不是直通黃泉的化糞池?”楊巔峰聲音悶得像從水缸裡發出來,嗆得直翻白眼。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此溝渠直通關內,老楊,我們成功了。”郭儒說著,“從這裡再遊一段,我們就進入關內。”
兩人在說話,其他人皆是屏氣凝神,生怕一張口就當場背過氣去。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透來一絲微弱的光線和……不那麼刺鼻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