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弟弟止不住地發抖,嘴裡呢喃著:“哥,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哥哥抱著弟弟說:“不要害怕,有哥在呢,有哥在呢。”
可懷中的弟弟依舊在顫抖:“我害怕,哥,我怕他還像那樣去掐你脖子,我真的好害怕。”
“沒事,沒事,他就是該死,這都不是你的錯,沒事的,有我呢。”
“怎麼辦,哥,我殺人了。”
哥哥輕撫著弟弟的後背平靜的說:“有我呢,一切有我呢。”
等弟弟冷靜下來,哥哥抱著弟弟的頭說:“你記著,今晚的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是這個人闖進他們家把人給殺了,那個女人見過我們,她不能留。
孩子就丟在這裡,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命,明白嗎?”
“哥,我不想再殺人了,哥我現在腿都是軟的。”
哥哥站起身看著昏死過去的女人,平靜的說:“她們家有個木板車,咱們一會兒推著糧食帶著她,推到水潭旁邊的時候把她丟進去。”
兩個少年一個拉一個推,帶著糧食和女人就出了門推到村外的一處水潭的時候,剛好女人也醒了,在麻袋裡掙扎起來。
兩個少年給女人綁上石頭,往潭裡拖去。
也許是自己也有些緊張,也許是潭水有些涼,哥哥顫抖著說:“大姐,您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這世道。
您的孩子我給您放家裡了,您見過我們我們不可能讓你活著,您心善就再幫我們一把。
我們兄弟二人祝您早登極樂,不要再來這人間受罪了。”
弟弟也學著哥哥對著女人說:“潭裡的水涼,你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兄弟二人看著女人沉了下去,越來越深,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
冰冷的潭水透過麻袋鑽入她的鼻腔,強烈的窒息感讓她不斷地掙扎,她好後悔。
為什麼那天要出門,為什麼不能換一條路走,為什麼自己要放過那兩個少年,為什麼自己沒有告訴婆婆真相。
之後便是無盡的怨念,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被對待。
她恨,她恨那兩個少年,她恨那個中年男人,她也恨她自己,她更恨為什麼命運要這樣地對待她。
她漸漸的也就不在掙扎了,越沉越深,越沉越深,忽然她感覺有一道白光閃過。
......
等葉塵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就站在一處水潭前,那裡大概一尺見方,深不見底。
那溺水窒息的感覺讓葉塵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是沉溺之母的記憶嗎?
她為什麼要讓自己知道這些,總不能是讓自己覺得她挺可憐,她可憐的話,那些被她拖進水裡的就不可憐了。
或許她是真的被什麼東西給束縛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