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瞞您了,老王爺,貧道不是早就說過,這徐江寧早就已經死了嘛,那都是您自個兒在糾結,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這與貧道何干?”
王驍說著,看著他手中的酒壺兩眼放光,笑呵呵道:“老王爺,您看看您府上有那麼多好酒,貧道好不容易來一趟,您就讓貧道一飽口福,這往後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面。”
聞聲。
褚運元把手中的酒壺護得更緊。
什麼來一趟不容易。
他是隔三差五的就從密道里跑來與褚運元把酒言歡,把褚運元藏在府中的酒,不知道喝了幾千壇。
褚運元板著臉,心有不悅:“你這老東西,一口一個貧道,你也不嫌累,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哪還有半點像從前,還有,你少在這哄騙本王,你這些年和小江寧一直都有書信往來,他的情況你是最清楚,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是騙得了旁人,騙不了本王。”
“你跟本王說老實話,你和時玉說那些話,是不是因為小江寧他回到了京都城?他現在是不是正在做危險的事?”
王驍不語,只是一臉的深沉。
褚時玉與徐江寧關係不一般,何止是王驍知曉,褚運元是看著褚時玉長大的,對褚時玉的心思,他最是清楚。
這些年褚時玉表面上對徐家的事漠不關心,任由旁人怎麼說徐江寧已經死於非命,他也不去相信,一直堅信徐江寧還活著。
可現如今,褚時玉在聽聞王驍說起徐江寧已死後,褚時玉不能自持,跑到了皇宮裡找到了龍鳳帝褚明芳,要自請廢黜。
若不是褚運元出面,怕是褚明芳真要廢了褚時玉。
見他不語。
褚運元將護在懷裡的酒壺放在了他面前:“到底這一天還是來了,是我們褚家對不住徐家,對不起小江寧,如今徐家也就只有小江寧尚在人世了,倘若小江寧捲入皇儲之爭當中,被迫害,死於非命,我將來百年之後,如何面對徐老爺子,又如何面對我褚家的列祖列宗啊。”
“他,已經卷進去了。”
王驍默默地倒了一杯酒,看著杯中的黃酒,卻遲遲沒有飲下:“老王爺,你可知他這十五年都經歷了什麼?”
“老道士,你怎麼……”
“他,在西域待了整整十年,七歲的他,又是如何在西域那樣艱苦的環境裡活下來,他從未向我提過,可我知道,他不容易。”
王驍面色憂愁,聲音低沉:“七歲,原本該是父母呵護的年紀,卻被迫成長,千辛萬險,九死一生,他才活了下來,他的經歷,不亞於您!可他少年英才,一篇文章傳遍天下,本該成為大儒,成為青史留名的大文豪!”
“可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是他!”
王驍說著,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淚水滑落臉頰。
聽著他一番話,褚運元沉默不語,又何嘗不是悶悶不樂。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無法改變那既定的結局。
徐家滿門慘死,如今獨留這麼一隻獨苗苗。
想當初,徐家是何等輝煌,如今卻是門庭敗落,被釘在恥辱柱上。
王驍猛然抬眸,眼裡淚光盈盈:“老王爺,徐江寧,不能死,他的身份也絕不能暴露,哪怕是太子殿下也絕不能說,您知道,太子殿下對他的感情,那是勝過了親兄弟,太子殿下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手足!”
“一旦太子殿下知道徐江寧已經回到了京都城,一定會找到他,真到了那時候,他的身份敗露,他,絕不會放過徐江寧,更不會放過太子殿下!他會毫不猶豫,殺了徐江寧,殺了太子!”
“本王知曉……”
褚運元長嘆了一口氣,聲音沉重:“本王也不問,現在的小江寧幻化成了什麼模樣,也不問他如今姓甚名誰,只是王驍,如若小江寧有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本王,本王定會護小江寧周全,就如同十五年前那般。”
“我代他謝過老王爺!”
王驍爬了起來,鄭重的跪在他面前,向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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