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位享譽盛名的大官,卻仍舊難逃利益二字,我李犰微末小民,遠不如徐有道,又豈能逃得過利益二字。”
說話間,李犰微微抬眸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
卻不想,李子瑜神色自若,不見一絲異常。
李子瑜笑道:“這些佞臣欺君誤國,他們是自討苦吃,你李犰善於隱忍,又是個聰明人,斷然不會像他們一樣給自己自尋死路。”
難道是他想多了,這李子瑜僅僅是想要當官的兒子,寬慰自己及父祖在天之靈?
“犰兒,官場如戰場,如若讓對手抓住你的把柄,那就只有死路一條,要想成就一番大事業,自身就不能落人口舌,”李子瑜語氣沉重,緊盯著他的雙眸。
一席話,讓李犰心口微顫。
這話裡似乎有話。
正當此時。
門外響起一陣吵鬧聲。
一聽到外面的聲音,李子瑜嘴角猛地一抽。
“這兔崽子,又給我找事兒!”
李子瑜猛地站了起來,隨手抄起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一根藤條:“那啥,犰兒,你這兒子我認定了,你自個兒好好想想。”
話音一落,李子瑜推門快步走了出去。
“兔崽子,你又在搞什麼么蛾子,還不快從牆上下來!”
門外。
一個年輕男子正跨坐在牆上,底下幾名下人叫苦不迭。
只見那年輕男人瞅見祠堂裡的李犰,面色一喜,就要從牆上跳下去。
這可把李子瑜嚇得不輕,慌忙讓下人接住。
“你這兔崽子,找死啊你!”
“少爺,您快停下來……”
“李犰,我在這兒。”
坐在牆頭上的李堯,衝著祠堂裡的李犰喊了一聲,直接從牆上一躍而下。
幾名下人張開手,哪想李堯從幾人頭上跳了過去,險些摔了個狗啃屎。
還未等他爬起來,李子瑜攥著藤條就朝他追來。
一瞧見李子瑜手裡的藤條,李堯撒腿就跑:“老東西,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個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李子瑜脫了鞋子,就朝圍著院子跑的李堯拋去。
看著父子兩人你追我趕,那在人前一本正經的李子瑜,在兒子面前放飛自我,父子二人“父慈子孝”,李犰滿心羨慕。
徐家家風嚴謹,一舉一動必須合乎禮法。
其祖父官居太傅,曾為天子之師,文章人品為世人傳頌,更有先帝御筆“清廉忠正”匾額懸於高堂。
其父徐有道入仕凡二十年,奉公守法,為大武朝掌管戶部從未有失,仕林之中徐有道更是忠臣典範。
從李犰一歲時,就被祖、父以禮法嚴格要求。
他也曾羨慕那些普通人家,父子親密。
也曾羨慕普通人家的歡聲笑語。
更羨慕李堯和李子瑜父子之間的相處模式。
或許他和李家父子當真有緣。
“李老爺,我答應入李家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