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在朝中,沒少與政敵明爭暗鬥。
這一路他衣錦還鄉,也在家鄉狠狠地抖了抖威風。
人殺多了,他也難免心裡有些不安。
“這……”
蔡荊山看完文章後,原本臉上的期待變為了難堪,支支吾吾許久,這才說道:“右相,許是李舉人今天過於勞累,見著右相又有些緊張,因此寫出來的文章欠些火候,不過這一手蠅頭小楷,倒是極好。”
“學生,學生……”
李犰說話有些磕磕絆絆,不知是緊張還是故意,老半天也沒能憋出一個字來。
見狀。
孫祖佑有些不耐煩的朝他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今日就到這裡,李舉人一路勞累,就先回去歇息。”
“學生今日是有些緊張,那都是因為右相大人威嚴無比,學生敬畏,如若,如若將來能夠在右相大人跟前效力,學生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為右相鞍前馬後……”
李犰說著,慌忙朝他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還望右相大人垂憐提攜,學生一輩子,定不忘右相大恩……”
“本相知曉你心意,你先退下。”
孫祖佑扶額假寐,強忍著怒火。
蔡荊山緊鎖著眉頭,催促著李犰快些離開。
李犰剛一站起來,腿一軟又險些摔倒。
生怕他再驚動孫祖佑,引來孫祖佑不快,蔡荊山趕忙把相府管家白相宇請了進來,讓他叫人把李犰攙扶出去。
這人一走。
孫祖佑忍不住大發雷霆之怒:“這寫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狗屁不通!就這樣一個文理不通的糊塗玩意兒,他,他也配參加科考?那逆子簡直是眼盲心瞎,怎麼會選這樣的人入幕,這不是讓本相遭人笑話!”
“右相息怒,往年也素有舉子因緊張在考場失利,這些人當中也有才華橫溢之人,興許這李犰也是如此,”蔡荊山提心吊膽,溫聲勸慰。
“爹!”
正當這時。
孫玉政滿臉不悅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勒令蔡荊山出去。
“混賬東西,誰讓你對蔡巡撫如此不敬的,還不快向蔡巡撫賠禮道歉!”孫祖佑板著一張老臉,厲聲喝道。
蔡荊山急忙笑道:“無妨無妨,公子豪爽之人,右相和公子說話,下官就先退下了,如有吩咐,下官唯命是從。”
說著,蔡荊山麻溜的退了下去。
“跪下!”
孫祖佑一看到這不爭氣的兒子,更是上火:“你說你,天底下那麼多學子,那麼多舉人,有才識的那更是一抓一大把!可你怎麼就選了李犰這個草包,你知不知道,左相和滿朝文武,誰不在此次春闈中暗暗使勁,都想選出能夠在春闈之中脫穎而出的,將來也好在朝堂上助力自家。”
“你可倒好,唉……我就不該指望你!”
一聽這話。
孫玉政一頭霧水:“爹,李犰他怎麼了,讓您這麼生氣?”
“怎麼了?你好好看看,他寫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孫祖佑怒火中燒,把桌上的文章甩在他腳邊:“從即日起,你跟他不準往來,如若你真要參加科考,為父想法子,無論如何,也要讓你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