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裡,突然的巨響。
驚得李堯心口直突突,下意識站了起來,循聲望去,猛然一回頭看向皺眉的李犰,頓感不妙。
“該,該不會……”
正當這時。
寺廟大和尚快步而來,朝兩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攪擾三位施主了,有官兵闖入,主持正在與官兵交涉,為避免麻煩,還請三位施主在廟寓內,莫要到處走動。”
“多謝師傅提醒,”李犰拱手回應。
大和尚一走。
李堯心如擂鼓,渾身的不安:“小蠻兒,我這心裡頭總感覺不對勁,要不咱們還是連夜走吧,萬一這些人是衝著咱們來的,此處遠離官府,遠離村莊,到處都是山林亂石!”
“他們把咱們一殺,隨處一埋,咱可就要成孤魂野鬼了!”
李犰緊鎖著眉頭,略一思忖。
今天在景州大街上,他與王優起衝突,人盡皆知。
孫玉政出面袒護,訊息也必將不脛而走,地方官定是不敢與孫玉政唱反調,倘若有人來追,也必不是當地官府。
“如果是,也只能是他們!”
李犰面色凝重,起身。
“誰?”李堯焦急問道。
“滾開!死禿驢,你算什麼東西,也想讓本將軍給你臉面!你好大的臉啊!”
忽然。
一夥官兵湧了進來,將他三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在看清楚來人後,李犰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
只見王優開路,賀洛成昂首闊步,手持銀槍大搖大擺的朝三人走來。
李犰面帶微笑,在原地拱手作揖,輕聲道:“學生李犰,見過賀將軍,不知賀將軍深夜帶兵而來,有何公幹?”
見李犰依舊是一副處之泰然模樣,賀洛成面色一凝,下意識上下打量著他,心裡卻不由自主的對他再次產生了好奇。
一個舉子有功名在身,見官不懼倒是不足為奇。
只是他們這些人出自神機營,乃是天子近臣,是連官員都懼怕的存在,可偏偏李犰一個舉子,竟是無懼無畏。
連續兩次,在他這位堂堂神機營都尉面前從容不迫,如何不讓他心生好奇。
“李舉人跑得可真夠快的,為何不夜宿景州,反而跑到這寒酸小廟來受委屈?”賀洛成用力將手中銀槍往地面一砸。
只剎那間,地面被砸出一個坑來。
隨著賀洛成銀槍一落,在場眾多官兵大刀出鞘,如臨大敵。
李堯心口猛然一緊,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這賀洛成一怒之下,一槍把他挑了。
李犰掃了一眼碎裂的青石磚,拱手回應:“小廟雖小,但供著仁慈的菩薩,菩薩受天下人供奉,被視為神明,和神明同處一個屋簷下,豈有委屈?”
“李舉人好一張巧嘴,這麼說,倒是本將軍說錯了?李舉人和神明同住一個屋簷下不覺得委屈,那麼,李舉人是覺得和右相同住一城委屈了?”賀洛成神色一變,繼續向李犰施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傢伙,分明就是想要找李犰的過失!
故意拿孫祖佑出來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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