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孫祖佑勸,也無濟於事。
為了讓她進食,孫祖佑也想了好些法子都無濟於事。
小玉眼看著孫初落生無可戀,於心不忍,這才跑到高雲客棧求王驍。
可不論她說什麼,王驍就是不肯去孫府。
小玉低垂著頭,只是低聲抽泣。
王驍有些無奈:“你就算是在我這哭得死去活來,也無法改變徐江寧已經死了的事實,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她痛苦幾十年,倒不如就痛苦這麼一陣,你啊,回去吧,往後也莫要再來。”
“王先生……”
“王什麼王,早知如此,貧道就應當搬到深山老林去住,省得你們一個個來攪擾貧道修道,攪亂貧道道心!”王驍板著臉,氣不打一處來。
“他死了,徐江寧已經死了,她就算是再哭再鬧,尋死覓活,這徐江寧也回不來!”
砰!
忽然。
那一扇通往大堂的小門,被褚時玉一腳踹開。
王驍循聲望去,一見是褚時玉,更是頭疼不已,自言自語:“這怎麼又來了一個,最近這是怎麼了,貧道這反倒成了個熱鬧場所。”
“你剛才說什麼,誰死了!”
褚時玉面無表情,冷著臉來到王驍,居高臨下望著他。
王驍輕聲一咳,盤腿坐在躺椅上朝褚時玉微微拱手行了一禮:“太子殿下光臨寒舍,按禮貧道應當出門迎接,可還請殿下恕罪,貧道腿腳不爽利,不能起身迎接行禮。”
“孤問你,誰死了!”褚時玉拳頭緊攥,渾身繃緊,一雙深邃的眸中迸射一股熊熊怒火,直逼王驍。
這些年來,褚時玉在世人看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道太子,除了尋歡作樂,他是一概不管不顧。
可偏偏今天,他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王驍緊鎖著眉頭,沉聲道:“回稟殿下,貧道剛才與小玉姑娘提到了徐江寧,據貧道所知,徐江寧在逃出皇宮不久,就已經跌入懸崖死於非命。”
“殿下,徐江寧是聖上欽定的欽犯,而今刑部還有他的逮捕文書,殿下不該對一個欽犯上心,更不該為了一個欽犯,跑到這來質問於貧道。”
一番話透著警告。
從十五年前他辭官退隱此處之後,在這周圍就有龍鳳帝安插的眼線,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即便他專心修道,一門不出二門不邁,龍鳳帝始終沒有放下對他的戒備和警惕。
此時此刻,恐怕就有人在暗處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而這些年,龍鳳帝也曾多次試探褚時玉對徐家人的態度,每每龍鳳帝提及徐家人,褚時玉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可眼下,褚時玉卻慌了心神,亂了分寸。
“你沒有親眼所見他的屍體,憑什麼一口咬定他死了!”褚時玉一記刀眼掃向房頂,卻沒有半點要收斂的意思,“孤要聽實話,他,到底死沒死!”
“死了,有人親眼所見他的屍體被猛虎啃食。”
王驍不緊不慢進了閣樓,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包裹,放在他面前:“這是十五年前,戶部員外郎劉尚明回鄉探親,在途中遇見猛虎正在啃食一具屍體,他親眼所見那一具被猛虎啃食的人,正是徐江寧。”
“猛虎飽食一餐後,劉尚明壯著膽子撿了這些東西交由貧道,讓貧道為徐江寧做一場法事,超度徐江寧冤魂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