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感人至深”的一幕，林楓表面上依舊是那副神遊萬古、無悲無喜的淡漠神情。
但在內心深處，他早已樂開了花，甚至想當場給鬼鬥羅頒發一個“年度最佳員工獎”！
好傢伙！
這覺悟！
這業務能力！
都不需要自己親自下場PUA，老韭菜就主動把新韭菜給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連跪地的姿勢都幫忙按好了！
這哪裡是顧客？
這分明是本店最忠誠、最懂事的金牌銷售啊！
但表面上，他只是緩緩抬起眼簾，那雙眸子淡漠地掃過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鬼豹鬥羅。
他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從鼻腔裡發出了一個微不可聞的音節。
“嗯。”
一個字。
輕描淡寫。
但鬼豹鬥羅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這一刻，被這聲“嗯”字給徹底洗禮、昇華！
那是神明對一個迷途羔羊的寬恕！是前輩對自己這隻螻蟻的……認可！
巨大的狂喜與劫後餘生的激動，如同山洪海嘯般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開恩！”
他激動到語無倫次，竟是當場朝著林楓的方向，砰砰砰地磕起了響頭，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他心中那幾乎要溢位來的虔誠與感激。
磕完，他又猛地轉向身旁的鬼鬥羅，聲音裡帶著濃重的哭腔。
“鬼哥！多謝鬼哥！您就是我親哥，是我再生父母啊！”
對此，鬼鬥羅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張黑漆漆的臉龐上，只有面對神明時才有的絕對虔誠。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那隻乾枯的手，將鬼豹鬥羅從地上扶起，動作中帶著一種引路人般的莊重。
“跟上。”
他沙啞地傳音道。
“看清楚，學明白，前輩這裡的規矩，遠比你想象的要深。”
“能得到多少造化，全看你自己的悟性與虔誠。”
說著，他便引領著還處於狂喜狀態的鬼豹鬥羅，徑直走向了離櫃檯最近的那張桌子。
那不是一張普通的桌子。
那是……離前輩最近，最先沐浴神恩的，神聖之座！
這一幕，清晰地落在了身後每一個人的眼中。
靈鳶鬥羅、拓跋希、魔熊鬥羅……這些在外界呼風喚雨的封號鬥羅，此刻先是齊齊一愣。
為什麼是那張桌子？
然而，僅僅是零點一秒的迷茫過後，一道璀璨的靈光，如閃電般驟然劈開了他們腦海中的所有迷霧！
他們，悟了！
原來如此！
座位，亦是一場無聲的考驗！
離前輩越近，便意味著……能沐浴到更多的神恩道韻！
而同坐一桌，更代表著團結、一心，是向神明展現自己虔誠態度的最佳方式！
昨日我等各自為政，分桌而坐，看似互不打擾，實則……是在前輩眼中，一種不夠團結，不夠虔誠的表現！
想到此處，靈鳶鬥羅和拓跋希的背後，瞬間驚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們再看向鬼鬥羅的眼神，徹底變了！
那不再是看待同僚的眼神，而是帶著一絲髮自內心的敬佩與歎服！
不愧是鬼長老！
心思之縝密，悟性之高，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勘破了前輩佈下的又一重神聖規則！
林楓的眼角，在無人察覺的角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的CPU都快燒了。
看著這群人突然對著一張破木桌子露出了朝聖般的表情，內心滿是黑人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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