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是黑水屯的人嗎?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
“魏猛?!你們…你們這是搞什麼名堂?”張東來又驚又怒,趕緊叫人過來幫忙解繩子。
繩子解開,幾個人幾乎癱軟在地,凍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魏猛一見社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凍僵的嘴皮子哆嗦著,指著紅旗屯營地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哭喊起來:“張社長!救命啊!凍死我了!您…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是…是黃雲輝!是紅旗大隊那幫畜生!”
“他們…他們不講理啊!把我們…把我們打成這樣!還扒了衣服…捆在樹上凍了一夜!差點…差點凍死我們啊!嗚嗚嗚…”
他一邊哭嚎,一邊指著自己臉上的淤青和血跡,添油加醋。
“對!就是他們!”
“無法無天了!”
“張社長,您要嚴懲啊!”
另外幾個凍得半死的跟班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紛紛哭喊告狀,把黃雲輝和紅旗大隊說成了十惡不赦的土匪。
張東來看著他們這副慘樣,聽著這控訴,眉頭擰成了疙瘩,臉色也沉了下來。
這黃雲輝,下手也太狠了吧?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還了得?
“走!跟我去找黃雲輝!我倒要問問,他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張東來怒火中燒,帶著幾個公社幹部,攙扶著凍得半死不活的魏猛幾人,氣勢洶洶地衝向紅旗大隊的營地。
黃雲輝帶著胡衛東等一群人,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正說說笑笑,準備收拾東西繼續撈呢。
看到張東來這邊圍著一群人,也走了過來。
“張社長,早啊。”黃雲輝笑著打招呼,好像完全沒看見身後那幾個冰棒。
“黃雲輝!”張東來劈頭蓋臉就是一聲怒喝:“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把人打成這樣?還扒衣服捆樹上!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魏猛躲在張東來身後,雖然凍得直哆嗦,但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和一絲得意,彷彿在說:你完了!
黃雲輝還沒說話,旁邊的胡衛東眼珠子瞬間就紅了!
“我操你媽的魏猛!你這張嘴真是吃屎長大的!沒一句能聽的!”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
啪!啪!
左右開弓,兩個大耳刮子,結結實實扇在魏猛那張凍僵的、還在裝可憐的豬頭臉上!
聲音清脆響亮!
魏猛被打得一個趔趄,眼前發黑,耳朵裡嗡嗡的,徹底懵了!
他沒想到胡衛東當著社長的面還敢動手!
“你…你…”張東來也驚呆了。
“社長!”胡衛東打完人,胸膛劇烈起伏,指著魏猛,聲音洪亮,帶著無比的憤怒和委屈:
“您別聽這王八蛋惡人先告狀!是他們!是黑水屯這幫狗雜種!昨天晚上,趁我們都睡著了,偷偷摸摸溜過來搞破壞!”
“他們想割斷我們的漁網!想掀翻我們的魚筐!想把我們辛辛苦苦撈的魚都放跑!偷走!”
“啥?”張東來一驚,破壞集體財產?
這罪名可大了!
“你…你胡說!血口噴人!”魏猛捂著臉,又驚又怒,還想狡辯。
“血口噴人?”黃雲輝這時才冷冷開口,他走到昨晚那片狼藉的地方,指著地上:
“社長,您自己看!”
眾人目光看去。
只見那張巨大的拖網上,關鍵部位的網綱和網結上,還殘留著明顯的刀割痕跡和褐色膠水,一把魚刀還滑稽地粘在上面!
地上,一個魚筐倒扣著,周圍散落著凍硬的小雜魚和冰塊。
“他們就是用刀割我們的網!”胡衛東指著粘在網上的刀吼道。
“還踢翻了我們的魚筐!”另一個社員指著滿地狼藉。
“放屁!我們沒偷魚!那…那筐裡本來就是這些不值錢的小雜魚!”
魏猛的一個跟班凍得腦子不清醒,脫口而出。
“小雜魚?”黃雲輝眼神陡然銳利,他彎腰,從旁邊一個蓋得好好的魚筐裡,猛地掀開草簾子!
譁!
裡面赫然是滿滿一筐凍得硬邦邦、但個頭均勻、鱗片閃亮的精品大魚!
正是昨天說要先送回去的那幾筐之一!
“社長!您看看!”黃雲輝聲音帶著沉痛:“他們踢翻的,就是這種裝精品魚的筐!我們特意挑出來,準備今天送回屯子給老人孩子和立功的人分的!”
“現在好了!被他們這一折騰,魚都凍壞了!散落一地,跟垃圾混在一起!這損失…太大了!”
“社長,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